“喂,这次你不能就这么饶了他,这可是给他一个教训的好机会呀,绝好的机会!”那群蚂蚁军团中的一个家伙手挥得像风车一样,讲得是唾沫横飞,不过现在飞过来的不是唾沫,而是他拿在手里的室内拖鞋,猛地一下砸在了我脑袋上,接着就落在了被我泪水浸湿的膝盖上……噢!好痛。T^T
“啊,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刚才那个很闹腾的风车蚂蚁的声音,他明显地靠近了我。
“我没事。T^T”比起我刚才心灵上受的伤害,这点ròu体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没关系,我真的没事。”说着我的眼泪又一次滴在了我的膝盖上。倒不是因为被拖鞋打痛了我才哭的,而是我从刚才就一直不停地在哭。T_T真的不关你们的事啊。T_T
“求你别再哭了,真的很痛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没事,是真的。”对方显然误会了。我只能低着头拼命解释,希望他能不要这么“负责任”。
“我让你把头抬起来,你能把头抬起来一下吗?”
“我说了我没事了,你还在那儿纠缠个什么劲儿,你gān什么呀?!”我有点生气了,我都说没事了,他gān什么还这么多事,非要看我此刻一张哭得不能见人的脸吗?
就在我和其中一只蚂蚁纠缠不清的当儿,汽车悄悄地路过了我家门口,该死的一群蚂蚁,-_-我都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变得这么粗俗、粗俗。
我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发了疯似的冲向后门,没有因为脑充血而晕倒真是奇迹。风车蚂蚁一手扶住车上的栏杆,吃惊地看着我,他的头好大啊,都快触到车顶的扶手了。其余的蚂蚁看见我这副láng狈样,都哈哈大笑,我红着脸,在他们的fèng隙中穿cha着,终于挤到了后门。
“把我的室内拖鞋还给我!!”一声凄惨的叫声向我传来,原来是那个头很大的蚂蚁,可惜听到他的叫声时我已经跳下了汽车。
嗯……嗯?他刚才叫什么?为什么我手里会拿着室内拖鞋!T_T虽然我有心把拖鞋从汽车的窗户扔进去,但汽车已经开动了,我的臂力还没有好到能把拖鞋扔那么远。只看见风车蚂蚁从窗户开口处探出大半个身子,不停向我挥舞着双手,满脸悲痛yù绝。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站在路边,满怀歉疚地看着那个蚂蚁。
“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就站在那儿别动,那双鞋可是我三万元买的……”
托渐渐走远的汽车的福,我再也听不见风车蚂蚁的声音了。他真的好像勾构啊!勾构,对了,勾构!我还没有给勾构打电话呢,勾构!
我急腾腾地跑进家里,给勾构打了个电话。这时,我脑海里浮现出风车蚂蚁那张悲痛yù绝的脸,赶紧又火急火燎地跑出去等他,可惜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我心里觉得更内疚了,他说这双鞋可值三万块钱呢!对不起,风车蚂蚁,可我该怎么把拖鞋还给你呢,T_T他经常坐这条路线的巴士吗?我要不要每天拎着拖鞋在车站等他?
当天晚上九点,我和一个小时之前回来的忆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就是在一个小时以后的现在,我们还是舍不得放开彼此,手牵着手围坐在饭桌边,我们激动人心的重逢够我们反复咀嚼好一阵子的了。
“唉,姐姐,你就不能安静点吃饭吗?”竹浩人小鬼大,不怎么耐烦地对忆美说。
“喂,你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吗?”忆美的拳头毫不犹豫地挥向竹浩的脑袋。
“喂,你怎么这么打你弟弟!”妈妈出言阻止。
“妈妈,她这样可不是一两次了。”竹浩这小鬼乘机告状,真不像一个六岁小鬼能说出的话。
“哼……”新爸爸的一声冷哼,好似给大家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张饭桌一下安静了下来。
一顿晚饭就在我们的胆颤心惊中过去了。现在,我和忆美一起躺在chuáng上,翻看着我们以前的相片簿。
“姐姐,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是啊,谁说不是,爸爸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呀!”我翻着照片,不无感叹地说。
“爸爸,什么爸爸……啊,对了,看到这张相片我想起来了,姐姐你和戴寒大哥真的是好般配啊……你见到戴寒大哥了吗?我有时还和他联络呢,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你们两个……嘿嘿!”忆美笑得像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