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想想,苏小姐可是人jīng啊,苏府上上下下多少奴仆还有镖师,哪一个不是对着苏小姐服服帖帖的?小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不偏不倚,对待下人恩威并施,就连苏老爷都要敬她三分的。
此时,苏云的脸色却是非常难看,小姐原本总是和颜悦色的,淡定悠然的,一双眸子总是波澜不惊。如今府里多了一个少爷,这几日小姐生的气竟比原先一年还要多。
看着苏云冰冷的眸子,那些下人看着苏巡的眼神不由得透出同qíng,心想着不知道这回儿小姐又要怎么惩罚少爷了。
苏云虎着脸,将弟弟拉了起来,她看到他的衣袍后粘了些泥土和落叶,伸手替他拍掉了,但她下手有些重,拍得苏巡又哇哇大叫起来。苏云无奈地摇头,脸上表qíng就像是个看到顽皮不听话的孩子摔跤的母亲。
孰料,苏巡袖口中却掉出一物,正是方才叶轩jiāo给他的那枚云型玉佩,他原本没打算jiāo还给苏云,不料他这么一摔,袖里的玉佩却掉了出来,滚到了苏云的脚边。
苏云拾起了那枚玉佩,放在手中摩挲。
她的眼中恼意更盛,对着苏巡横眉道:“走,去我房间。”
苏巡马上意识到姐姐又要开始对他长篇大论地说教一番了,他听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以耷拉着脸,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不过看看身边江魁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本来要吐的苦水生生给咽了下去。不qíng不愿地跟着苏云进了房。
苏云坐在了一张雕花木椅上,苏巡站在她面前,刚想坐下来,却被苏云一道凌厉的目光she过来,讪讪地抓了抓头皮,没敢坐下。
苏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原是之前自己一直佩戴在腰间的,可惜在她摔落山谷之后却不见了,她还以为遗失在山中了呢,如今怎么在弟弟手中?她再仔细一想,很快便猜到了几分。她的柳眉高高挑起:“jiāo给你这玉佩的那个人呢?”
苏巡故意瞪大眼睛茫然四顾:“谁?谁来过了吗?”
苏云粉脸含怒,跳起来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还敢装蒜!这玉佩难道是自己长脚跑到你手上的不成?”
苏巡被她拧得做着夸张鬼脸:“啊呦喂,姐姐饶命!刚才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个男人,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把我误当成了你,把这玉佩塞在我手里就走了,你说说,这人眼神怎么这么差呀?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说着还摇摇头努努嘴露出满脸嫌弃的表qíng。
苏云见他夸张的表qíng,知道苏巡所说的必定是叶轩,她想着叶轩误将弟弟当作自己,忍不住心中发笑,却装着生气的样子,正色道:“那人是不是高高壮壮的,腰间配着一把大刀,看起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啊呀,姐姐真是料事如神啊!”苏巡一脸谄媚,头点得像捣蒜似的。
苏云可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冷声道:“少油嘴滑舌!那人还说了什么?”
“他就说好久不见,还问起伤口可痊愈了。然后就说保重身体,头也不回地走了。啊呀,姐姐,那人是不是傻呀?怎么连话都说不来?”
苏云想起叶轩的身手,“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少惹他为妙!”
苏巡斜睨她一眼,凑到她近前探究地盯着她的双眼问道:“那男人好像挺在意姐姐,他是谁?”
他是谁?这个问题苏云也曾问过自己,对她而言,他是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苏云没有搭理苏巡,她的目光飘向了远方,星眸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斯文少年的身影,虽然他的脸已经模糊,但是他的影子却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挥之不去。
李轩,你还好吗?前一世自己临死之前,只有你来见我最后一面。
苏云溢出一声轻叹:为什么总是会qíng不自禁地将叶轩与前世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难道说是因为他们的名字相同?还是他们在某些方面真是太像了?
苏巡见她神思游dàng,以为苏云被他说中了心事,他打断了她的思绪:“哈,莫非他是姐姐的心上人?难怪连玉佩都给了人家做信物。”
苏云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伸出纤细食指在他额头上猛戳一记:“臭小子,不许你瞎说,那玉佩是我不小心掉的。”
“真的是不小心?怎么不偏不倚正巧给他拾去了?”苏巡颇有深意地打量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