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却紧张道:“公主说了,你若是病得很重,就是让人抬也要把你抬过去!公主看上去非常生气,公子,你就赶快去看看吧。”
玉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南郡公主究竟何事找他?难道是因为无人参加比试,而发火了吗?他倒要去看看这场好戏。
玉郎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服,故意将头发弄得有些凌乱,显出一副病态来。他让侍童搀扶着自己,慢吞吞地走向了香花厅。
谁知刚一进入香花厅,却见里面齐刷刷地站满了人,所有的伶倌全都到齐了,就连青叶也站在里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郡公主铁青着脸,冷冷地说道:“玉郎,看样子你病得不轻啊!”
玉郎捂嘴咳嗽两声,喘息道:“公主殿下请见谅,玉郎感染了风寒,所以无法参加今日的比试大会。”
南郡公主挑眉冷笑:“本宫看你得的不是风寒病症,倒像是心里有病!”
玉郎听出她话中的斥责,他的心里一阵阵发毛,警觉地打量着南郡公主。
南郡公主十指紧紧地掐着座椅的把手,似乎非常生气。而她身边的楚明义却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表qíng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头落入陷阱的野shòu,已经任由他宰割。另一旁的苏云则是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她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无底深渊一样,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玉郎有些心虚:“公主殿下此话从何说起?”
“啪”地一下,南郡公主扔过来一本厚厚的折子,叱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看看吧。”
玉郎哆嗦着拾起折子,打开看了起来,他越看越胆颤,额头渐渐渗出了冷汗,甚至连内衣衫子都湿透了。
白色的折子上居然写满了他的罪状,还有所有伶倌的联名签名。
只见上面写着:“假托生病,擅离职守,欺瞒主上,其罪一也。”
“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撺掇旁人托病不出,唯恐天下不乱,其罪二也。”
“出入车舆横行霸道,奢侈逾制,差点儿伤人xing命,其罪三也。”
“欺压同僚,打压后辈,恶意中伤诽谤他人,其罪四也。”
后面还列着数条罪状,每一条都看得他触目惊心。没想到他平日做的这些事qíng竟都被人记录了下来,而能够如此详细记录下这些的,唯有他的亲信才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公主殿下,这些罪状都不是真的,小的冤枉啊!”
南郡公主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冤枉?难道你敢说你没有怂恿旁人装病来糊弄本宫?难道说这上面写的全是子虚乌有的事qíng?难道说这里站着的那么多人全都冤枉了你?”
玉郎仍不死心:“公主殿下明察,小的真的是冤枉啊!”
“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南郡公主揉了揉太阳xué,对着青叶说道:“你把之前说给本宫听的话全都说出来吧。”
青叶果然站了出来,他的目光冰冷,嘴角却带着假惺惺的痛惜:“大哥,您就别瞒殿下了。昨夜你让我去找诸位同僚,让他们联合起来抵制今日的才艺大会。我苦劝你未果,只好将此事禀报了公主殿下。希望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回头是岸。”
“你胡说!你这畜生!为何要出卖我?”玉郎大叫一声,一下子瘫倒在地,没想到他最信任的兄弟居然倒戈相向,他感觉就像是背后被人刺了一刀!但是他却不知道,在他chūn风得意的时候,他这个兄弟早就嫉妒他嫉妒地发狂,恨不得能够有一日能够看着他从高位跌倒谷底了。
苏云冷眼旁观,她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心中却是阵阵反胃。若不是玉郎欺人太甚,她原本还愿意放他一条生路。不过,他既然要对自己下手,她只好先下手为qiáng,让楚明义花钱买通了青叶,让他临阵倒戈。
南郡公主眉头紧蹙,喝道:“来人哪,将这个欺下罔上的罪人逐出府去。从今往后本宫再也不想看见他的脸!”
玉郎苦苦哀求,却仍是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拖了出去。
南郡公主扫了一眼众人,冷声道:“下个月母妃的寿辰,你们可得给我长点儿心!若是再有人敢偷懒或者不听话,那么下场就跟他一样!听见了没有!”
众伶倌噤若寒蝉,纷纷点头。自此之后众伶人果然惟苏云之命是从,尽心尽力排演,再不敢有所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