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冯俏吃惊道,这么大的事,钦天监也能忘了。
章年卿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是没有。大婚全程我是盯着的,从未有人向我报过。”
冯俏琢磨着,大约青鸾和谢睿的婚事是大势所趋,钦天监怕合出不好的东西吧。思及到此,冯俏道:“你回来我一直不敢问,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天德哥,宫里传言说,皇上昨夜没有歇在凤仪宫。此事可是真的?”
章年卿沉吟道:“属实倒是属实,不过……”
冯俏揪心道:“不过什么?”
章年卿买了个关子,吊着冯俏不肯说。
午睡时,冯俏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想起青鸾是和景二十二年生人,谢睿是和景十六年生人。这么一算,谢睿竟整整大青鸾六岁。
二十八岁的年轻帝王,第一次成亲。还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呢。
何况他们还不是普通小夫妻。
冯俏顿时有些头疼。
圣乾殿,章青鸾千娇百媚的在龙枕上酣睡。承治帝直起身,看着身边的皇后,锦被下是□□luǒ的**。谢睿按着额角,深深叹气,还是被她给得逞。
昨夜青鸾委实气人,仿佛嫁给他的用处就是取种生孩子,替章陶两家接手江山一样。谢睿按奈不住心头的恼怒,一把推开他诱人的新娘,抛下他身份尊贵的皇后,独自在圣乾殿睡下。
哪知章青鸾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堂而皇之的闯进圣乾殿,脱鞋钻进烘的暖呼呼的龙chuáng上。承治帝蓦地惊醒,下意识摸匕首。“是我。”声音清脆,章青鸾在匕首未□□前开口。
是青鸾的声音。谢睿放松下来,拧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章青鸾道:“今日你我大婚,却不和我同房。明天天一亮,外面会怎么传?我将这些道理说给韦九孝,他就放我进来了。”章青鸾伸个懒腰,爬到长枕边,不客气的睡下,“你瞧,你太监都明白的道理,你还不懂。”
谢睿撑着半个身子,一半被子压在身下。青鸾拉着被子一卷,谢睿一时不妨被带下去。手下是软绵温热的小身子。
章青鸾黑眸如泓,清清冷冷看着他。谢睿不知道自己摸到哪,也许是腰侧之类的吧。
谢睿脑海里闪过旋旎的片段,他想起在王家时的青鸾。小姑娘心不甘qíng不愿的说着讨好的话,央求他放过他。百般无效,便发狠似的威胁他。画面一闪,是他独自一人站在章府庭院外,看着丫鬟们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布、污水。
承治帝目露怜惜,目光温柔又眷恋起来。动手解开里衣,拉着青鸾惊慌失措的手,放在自己肩头“章青鸾,以前我对不起你良多,将你卷进这些事来……”捉着她的手摩挲着箭疤,“你看,我们两清了。”
谢睿轻声道:“青鸾。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皇后。这是我们谢家和章陶之间契约。你总这样和我闹,有什么意思呢。”
青鸾目光怔忪的看着他狰狞的伤疤,像个填不到底的无底dòng,胡乱用烂泥堵在dòng口。青鸾哽咽了下,执拗道:“我不管,你就是得让我生儿子,必须生。”她别过头,恼羞道:“你别以为你箭伤未愈就能躲过去。”
谢睿低低一笑,“皇后这是……在求朕恩施玉露?”手指滑进里衣,蓦地攥紧她光滑的腰肢,低哑道:“好,朕给你个孩子。”
天光微露,韦九孝悄无声息的推开殿门,影影乎乎见承治帝正在chuáng幔里坐着,喜道:“皇上该上朝了。”
谢睿看了眼拱起来锦被,“令司寝在外面候着,朕这就来。”刚一动,发现被褥上殷红的血斑,谢睿脑中轰一声,不敢置信的掀开被子,去检查章青鸾。果然如他所想那样。
青鸾感到一阵凉意,不高兴的卷起被子,昏昏沉沉继续睡了。
谢睿定定的看了章青鸾几眼,大步离开。
龙chuáng上,章青鸾睁开眼睛,望着huáng纱朦胧的龙帐。承治帝步履匆匆离开,门又吱呀合上。
章青鸾坐起来,扣着chuáng上的血斑,怎么扣也扣不掉。顿时心生悔意,若她没有追来圣乾殿来就好了。皇上宫里的东西,由不得她处置。
章青鸾叹口气,心qíng复杂不已。大约谢睿是真的不喜欢她吧,待她一点也不温柔。许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缘故,谢睿在chuáng底间发狠的厉害,仿佛在惩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