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是,赵之昂扫过众人一眼,拂袖而去。
“戈大人。”郑文举道:“人在做,在看。你是为下百姓,还是为了后宋,你心中应该有明镜才对。”着,便嘲笑了一声,带着自己的门生同僚,大步而去。
戈大人气的半不出来,崔大人上前去扶着他,低声道:“大人何必和他一般计较,自从徐立人没了以后,他便以为这朝堂就是他一言堂,如今更甚。和他争一时长短,毫无意义。”
戈大人点头,叹气道:“只可惜,圣上也不听我们的。”赵之昂心中对他们还是有猜忌和怀疑。
非常时期,他不能大动gān戈。若有一日里外再次太平,他们这些人,都不会留。
“走吧。”戈大人道:“我等为臣者,上对的起,下对得起地,问心无愧即可。”
众人应是,簇拥着他出了殿门。
燕京城百里外,迅速设了药棚,大周派了太医坐镇,在所有如今的道口把关,但凡生病的或是过路的百姓,都可以来问诊救治。
一旦查出病人者,一律送去就近的庙中,隔离,送药!
白石山封了山门,患者被牛车或马车拉上去,山门一关,没有人知道里面人的qíng况,很多得病者全家被关在里面,有暮年的老者,有抱在手里的婴孩,哇哇啼哭着,从山腰的庙中传出来。
“军爷。”山脚下,百姓拉着守门的士兵问道:“我们没看到送药的上去,他们上去后有没有药吃,里面有几个大夫,要不要我们去帮忙?我爹娘和媳妇儿子都在里面,要不您让我进去帮忙吧。”
“滚滚。”兵士回道:“少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怎么做朝廷有安排,谁上去也不是你了算的。一边待着去。”
话的人被推到一边,看着高高的山,还有那关着家人的红顶庙宇,却宛若隔着南门。
不但保定,再往南去百里,几乎每走上几里路,就能看到丧事,并不敢大肆cao办,偷偷挖了坑将家里人下葬。
有的人家来不及医治者,全家不过三五日的功夫绝了户,这样的病就算死在家里,邻居乡亲也不敢进去收尸。
漳州城内,沈湛一脚踹到了一个大夫,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怒骂道:“是不是觉得后宋政策柔和,你就敢拿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去,去,人这就去。”那人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疼的喘不过来气,觉得肋骨肯定是断掉了,“有事,侯爷您尽管吩咐。”
四周里围着不少百姓,指指点点的。
“医馆里的大夫呢。”沈湛回头看着医馆,随即,从里面抖抖和和走出来六个男人,悉数跪下来磕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沈湛盯着几个人,道:“限你们一刻钟时间,将医馆里所有能用的药都装好放车上去,然后出城。”顿了顿又道:“若有人敢半路逃走,老子就杀了你们全家。”
“不敢,人不敢。”几位大夫连滚带爬的回了医馆,沈湛收了刀,目光在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身上一扫,喝道:“都听好了,外面正闹瘟疫,没事的不要出城,吃的东西煮熟了,自家的孩看紧了,要是得了病让老子知道藏着掖着,就弄死你们。”
百姓们大气不敢喘,沈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忽然耳边就听到有人声道:“这镇南侯好凶啊……大夫们不出去也能理解啊,他这样bī着他们出去,太不讲道理了。”
“等你家人生病了,你就知道我们爷讲不讲道理了。”卢成一瞪眼,怒道:“站着话不腰疼!”
那人被噎的,脸红脖子粗的,好半不出话来。
沈湛懒得和这些人废话,带着人就往城外去,苏婉如安顿好八月,在城门口等着他,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能帮忙。”
“不行。”沈湛道:“外面来的病人太多了。你去帮忙也没什么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不在家八月也没有人守着,两边不踏实,还不如一直留在城中。”
苏婉如明白他的道理,想了想,道:“那……你自己心点,注意卫生。”
“嗯。”沈湛想摸摸她的头,可梅予了要注意卫生,尽量不要互相接触,他收了手,道:“你回去吧,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