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姑姑。”苏婉如忽然掐住陆思秋的脖子,对着门外道:“这门结实不结实我不知道,但是陆绣长的脖子一定是不结实的。”
她说着,剪刀戳进陆思秋的脖子里,陆思秋惊声大叫,“不……不要啊。”
砸门的动作一顿,冯姑姑道:“你这样做又什么意思,杀人是要偿命的。”
“bī急了,就是偿命我也不怕。”苏婉如盯着陆思秋,在她耳边道:“陆绣长,先睡会儿。”她说着,抓了一边倒地的角凳,照着陆思秋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陆思秋闷哼一声,晕躺在地上。
“开门,开门。”里头的动静外面听得到,冯姑姑吓的三魂丢了六魄,没有想到苏瑾是个不要命的混不吝,“给我砸,砸开。”
砰砰砰!
七八个婆子砸一扇门,木门镂空防君子哪防得了莽夫,十来下的功夫,门栓啪的一声断开,外面的人洪水猛shòu似的冲了进来,
冯姑姑一马当先,跑在前面,一进来就看到陆思秋正倒在血泊里,腿上手上都是血,人也不知生死,没什么气息,而相隔不远的地方,苏婉如正翘腿坐在椅子上,满目的讥讽和冷厉。
冯姑姑看着一愣,觉得和印象中的苏瑾有些出入。
几个婆子被房间里的景象骇住,她们在锦绣坊当差十来年,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而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优哉游哉的坐着看她们。
“思秋,思秋啊。”冯姑姑扑在陆思秋身上喊她,“思秋醒醒。”
陆思秋当然没有反应,冯姑姑又探了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苏婉如目光yīn森森,随即想到什么,指着婆子喊道:“将她给我捆起来!”
几个婆子哦哦的应了两声,过去要抓苏婉如。
“我不走。”苏婉如摆了摆手,“打一架我也筋疲力尽,这会儿手脚发软,就是让我走,我也走不动。妈妈们不用费力。”
几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不捆人,先将她围在中间,怕她一会儿再发疯起来打人。
冯姑姑看了几眼陆思秋,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匆匆的冲进了青红的房间,一阵翻腾,苏婉如撇了一眼,喊道:“冯姑姑,您找什么呢。”
“龙袍呢?”冯姑姑看着苏婉如,“你将龙袍藏起来了?”
苏婉如扬眉。
“你可知道那是龙袍,你是要杀头的。”冯姑姑目露狠厉,“若是传到圣上耳中,不但是你,整个应天锦绣坊无一人能幸免,苏瑾,小姑娘们口角无伤大雅,可龙袍不是小事,你担当不起。”
“姑姑说什么。”苏婉如扬眉,“什么龙袍,我打了半天的架,没看见龙袍。”
冯姑姑急了,指挥婆子,“龙袍丢了,事qíng重大,给我仔细找!”
几个婆子大惊失色,也不管苏婉如了,立刻翻箱倒柜的开始找。
冯姑姑四处看了一眼,给自己随来的绣娘打了眼色,几个绣娘跟着婆子一起找,她自己则端了茶,一壶茶泼在陆思秋的脸上,“思秋醒醒。”
陆思秋悠悠醒过来,一看见冯姑姑顿时大哭,“姑姑救命,她是个疯子。”
“龙袍呢?”冯姑姑迫不及待,她知道陆思秋在这里待不下去,想要和她一起去京城。所以她给了暗示,陆思秋很聪明,一点就透……
所以陆思秋要求分班值夜的时候她立刻装作不知qíng的答应了,如她所料,今晚出事了,陆思秋打算一箭双雕。
毁了龙袍嫁祸苏瑾,而锦绣坊办事不利,有rǔ皇威……这么大的事,没有人能兜得住,就算是司三葆,也男自保。
将来,就是京城锦绣坊一家独大!
此事她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万事皆妥,就差毁掉的龙袍了。
“在地上。”陆思秋也指着青红的房间里,“她方才用剪刀剪掉龙袍后,就丢在地上了。”
冯姑姑变了脸色,咬牙道:“地上没有!”
“不可能。”陆思秋惊讶不已,转头看着苏婉如,“你……你将龙袍藏起来了。”
苏婉如一脸不解,“没有啊,我和你打架呢,哪有心思管别的。”又对找东西的人道:“找到没有,会不会是青红姐姐不放心有的人,而带回去了,还不快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