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难道是想回平江府?
除非她不想活了。
苏婉如起身,理了理她的chuáng铺,道:“我的好表妹,希望你我都能再活几日,好再见!”她说着出了门回了自己房里,杜舟的信再次到了。
她看完烧了,又给杜舟回了一封信,告诉她胡琼月逃走了。
司三葆近日忙着接待皇长孙,一连好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皇长孙玩的腻了松口要去中都,他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带着人去了织造府。
刚坐下,京中的奏疏到了,还有一封懿旨。
他将茶盅一撂,忙拆开看,越看脸上的笑意越大,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他转眸问赶回来的內侍,“国舅爷可有话?”
“国舅爷说这是小事,他还给你列了名单,您瞧瞧。”小內侍从怀里拿了封信出来,“国舅爷还jiāo代,前两位极佳!”
“好,好!”司三葆目光上下一扫,就勾了头一位,又紧跟着拿了各处贵胄的名录细细翻着,开了懿旨在上头添了名字,等大功告成他笑盈盈的起身,道:“明儿王爷和侯爷送皇长孙去中都,杂家就去宣读圣旨!”
司三葆很高兴,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第二日一早,皇长孙仪仗浩浩dàngdàng的往中都而去,沈湛和赵衍皆在,三个人一派和睦,没有半分矛盾的样子。
人一走,应天安静下来。
韩老夫人正在花园里浇花,韩正英伺候着,喊着人道:“那边太阳出来了,将这两盆兰花搬过去晒会儿太阳,等会儿再搬回去。”
祖孙两人说着话,就听有婆子跌跌冲冲跑了进来,喊道:“老夫人,司公公来了!”
“司公公来了告诉世子爷没有,你惊慌失措的做什么。”韩老夫人心qíng很不错,韩江毅无论是和宁王还是皇长孙甚至于沈湛关系都很不错,里里外外都被他照顾打理的极其的周到。
这个孙子,她真的又骄傲,又满意。
“世子爷刚到家。”婆子回道:“司公公手里捧着懿旨的,世子爷让奴婢来请您和大小姐出去一起接旨。”
噗通一声,韩老夫人手里装着水的瓢,掉在了脚边。
“懿旨?”她抓住了韩正英冰凉的手,“你说司三葆来宣旨的?”
婆子点着头,“没错,奴婢见过懿旨,和祠堂里供着的那几封一模一样,不会认错。”
“祖母!”韩正英也紧张的不得了,要知道现在江yīn侯府如长在墙fèng里的杂糙,就巴不得被圣上遗忘,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成长,等他们真正抓稳了脚跟,再冒出头来被圣上想起,也就不再害怕了。
所以,现在无论是圣旨还是懿旨都绝不会是好事。
“不会是什么大事的,放心。”韩老夫人的qíng绪稳下来,她理了理韩正英的衣服,“就这身去,我看好的很。”
她说着,也自己理了理头发。
两面各有贴心的婆子上来扶着她,一行人高一脚低一脚的去了外院,韩江毅正和司三葆站在不远处说着话,司三葆面含微笑,韩江毅脸上也看不出凝重来,这让韩老夫人和韩正英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韩正英的心里是担忧多些的,她一直害怕,窦娆的事被司三葆发现了……忐忑不安的等了十多日,她正要放心下来,却没有想到,今天居然等来了皇后的懿旨。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所以这一会儿的路,心里已经猜测了无数个可能。
“祖母!”韩江毅迎了过来,扶住了韩老夫人,“父亲他出远门没法赶回来,此事我和司公公解释过了。”
韩老夫人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又朝司三葆走去,司三葆迎过来拱了拱手,道:“没有惊着老夫人吧。说实话杂家刚才也是惊了一跳,没有想到京中这个时候来了旨意。”
“确实没有想到。”韩老夫人含笑点头。
韩正英上前行了礼,司三葆看了她一眼,笑的极其的慈爱亲和。
“那……杂家这就宣读皇后娘娘的懿旨了。”司三葆笑着抖开了懿旨,韩家一院子的人都跪了下来……并不算长的开头,说了几句后就提到了韩江毅,道:“本宫素闻子阳处事沉稳,仪表堂堂,不由心生喜欢。适巧芝阳公主年过及笄正适婚配……待钦天监选定吉日,来京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