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瘦马找来了。”苏婉如伸出手来,“是极难得的货色,花了两百两的银子,你得给我出了。”
朱珣跳了起来,一副吃惊的样子,“这么多钱?我没”说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不能在苏婉如面前丢了面子,道:“这点小事,行了,小爷记住了。”
他没有差事,朝廷给的世子俸禄都给他娘管着,作为长兴侯府的世子爷,他一个月的例钱只有一百两。
说出去丢人。
苏婉如才不管他,谁chuī牛谁自己知道,“你说的啊,我可等着拿钱呢。”
“没见过世面。”朱珣说着,又道:“什么样的货色,带小爷去瞧瞧?”
苏婉如就睨着他,“怎么着,是不想二百两白白花了,得占些便宜?”
“苏瑾!”朱珣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小爷是这样的人吗,你太小看我了。”他房里可是连个通房都没有的。
苏婉如笑了起来,不和他扯这些没用的,“你明天去东街的笔墨铺子,那位姑娘叫chūn兰,穿着一条糙绿的裙子,生的不但貌美还很清雅,正是吴忠君喜欢的那样你就陪着国舅爷走一遭就行。”
“这事包在我身上。”朱珣也想知道,传说中的扬州瘦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您就看好了。”
苏婉如点头,摆着手道:“去吧,去吧。我还有事呢。”
“嘿!”朱珣怒道:“小爷是狗啊,还挥着手,什么人啊。”
苏婉如就回头啐了他一口,道:“滚!”说完就笑着跑了出去,朱珣跟着追出来,指着苏婉如道:“姓苏,你给小爷等着,有一天小爷让你哭着喊爹。”
苏婉如心qíng极好,挑衅的道:“爹,您慢走。”
“呸!”朱珣也笑了起来,“没出息!”说着就摆着手走了。
孙官人站在门口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样子,“苏绣娘和世子爷是朋友?”
“算是吧。”苏婉如轻笑,道:“他xing子有些跳脱,但是不凶的。”
百姓见着贵胄,便有莫名的敬重和恐慌,苏婉如理解。
“我回去盘问家里的小厮。”孙官人越发的好奇苏婉如的来历,能和长兴侯世子爷这么熟悉,居然只在这里做个小小的绣娘,“苏绣娘等我消息。”
苏婉如应是,送孙官人出去,“不管怎么样,扇子我们保证您明年一定能拿到。至于这件事原委,我们一起查证。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力承担,决不让您吃亏。”
“我信你。”孙官人告辞出去,苏婉如回来,卞丽八个人正一脸歉疚的和霍姑姑说话,“实在没有想到,我们还没有来,就给你们带了这么多麻烦,要是知道她们会做这样的手脚,我们肯定将扇子保管的好一点。”
“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就一起面对,谈不上谁给谁带来麻烦。”霍姑姑安慰道:“做买卖哪有一帆风顺的。我们也都要有心理准备,将来的路肯定更难走。”
大家都有些挫败的样子,前几天还兴冲冲的,今天立刻就遇到了这种事,像是从云端跌倒了泥沼里。
“也不一定是坏事。”苏婉如进来,笑着道:“事qíng已经出了,如果有证据我们自然要抓着不放,可眼下看锦绣坊做的很隐秘,我看是查不出什么来。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将损失降低到最化被动为主动。”
“怎么做,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卞丽慢慢的期待。
苏婉如顿了顿,道:“扇子肯定要赶工做出来的,我们答应了孙官人。”又道:“这是第一件,至于第二件”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回头吩咐刘妈妈,“你今天就去锦绣坊盯着,不管她们有人出来,还是有人进去,你就一一记着,回来告诉我。”
刘妈妈应是而去。
“只要我们是一条心,我就不信宝应绣坊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她的话让大家又燃起了希望,纷纷松了口气,心里莫名的踏实下来。
等到晚上,刘官人托人带了信过来,说家里的小厮没有人拿过好处。
那么,问题还是出在了玲珑绣坊,“刘官人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若扇子在刘官人那边出的事,那么我们的五把也该一起掉色,可眼下只有她们的,就表示当时锦绣坊的人,应该是进了玲珑绣坊,在里面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