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心头动了动,问乔妈妈道:“在宗人府当差啊,可真是厉害。”
“他厉害什么,都是托我们伯爷的福。”乔妈妈谦虚的摆着手,脸上堆着笑,拿帕子出来擦汗,苏婉如就哎呀一声,道:“妈妈这花是您绣的吗,可真是好看呢,都快赶上我们的手艺了。得亏妈妈没出去做事,不然就没我们的饭吃了。”
“苏绣娘真会说话。”乔妈妈摇着头,笑着道:“捧的我这婆子都找不到南北了。”
徐氏看着高兴,道:“瑾儿说的不错,你的针线从姑娘时就是最好的。”又看着苏婉如,“她家阿生也要娶媳妇了,这好些绣品,都是她自己自己绣的。”
“妈妈可真是能人。能让我瞧瞧吗,您这样见过世面的,花样子出来都肯定比我们的要好看。”苏婉如说着,又和徐氏道:“夫人,您说是吧。”
徐氏轻轻笑着,越发的喜欢苏婉如。
“去吧,把你绣的给瑾儿看看,行家间也切磋切磋。”徐氏笑着道。
乔妈妈自然不会再推辞,笑着应是请苏婉如去自己家里。
她家就在侧院里,过一道角门,外头隔着一排排的倒座,有的是三五人合住的,有的则是独立的,乔妈妈的院子就是独立,两人进去,乔妈妈拿了许多的花样子出来。
苏婉如陪着聊,顺着乔妈妈的话说,一会儿工夫,她就不喊苏绣娘,而是一口一个阿瑾的喊着,“和你说说话,我就知道接下来怎么绣了。我现在眼睛不好了,这些东西只能慢慢攒着。”
“还有多少,我帮您赶几个出来。”苏婉如翻了翻,“这被面您给我绣吧,只要您相信我手艺,年中我一定给您绣出来。”
绣娘绣东西价格都很高,乔妈妈哪里舍得,忙道:“使不得。”
“使得。我承蒙夫人错爱,又和您投缘,这点小事您尽管吩咐得了,和我客气什么。”她说着,就麻利的卷了绸缎的料子,“到时候绣好了就给妈妈送来,就当我给公子贺喜了。”
这就是不收钱了,乔妈妈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千恩万谢。
“您得闲去我们绣坊坐坐。我们都是江南人,我在应天也待了半年多。若在文官里算,我们可都是南直隶一个派系的呢。”
乔妈妈哈哈大笑,点着头道:“可不是,都是南直隶的。”
“妈妈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我只要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忙。”苏婉如笑着和乔妈妈对面坐,乔妈妈笑着摇头,“我有吃有喝,儿媳又快进门哪里有什么要帮忙的。”
两个聊了好一会儿,乔妈妈恨不得认苏婉如做女儿了,可一想到徐氏要认,她就不好说了,道:“阿瑾,往后你一定要常来啊。”
苏婉如应是,拿着乔妈妈的被面和徐氏告辞出了门。
她在街上闲逛了一通,买了一点零嘴就拐去米行,刘婆婆开了门,苏宛如笑着进去,道:“刚从亲恩伯府出来,事qíng比我想的还要顺利。”
“公主办事,属下最是服气的。”刘婆婆给她倒茶,苏婉如道:“绣坊里一堆事,我说两句话就走。你把宋桥喊来。”
刘婆婆一愣,点了头去喊宋桥。
宋桥一边走一边将皱巴巴的衣服理顺,推门进来,单膝跪地道:“属下叩见公主。”
“你起来。我有事和你说。”她说着,看着宋桥道:“从明天早上开始,你每天早上卯时三刻,在槐书胡同口的混沌铺子吃馄饨,然后等一个叫周生的男人,他约莫十**岁的样子,人高马大,耳根底下有个红痦子,很好认。”
“是!”宋桥不问缘由,一口应了。
苏婉如又道:“你不是有江湖兄弟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结jiāo这个人。怎么jiāo不用我教你吧。”宋桥听着摇头,结jiāo朋友他素来在行,“属下知道。”
“就说米行事qíng累,让他给你找个差事,不究竟什么。”苏婉如顿了顿,道:“哪怕在宗人府里做个扫地倒茶的小厮,都行。”
宋桥怔了怔,问道:“此人能办到?”
“他办不到你就帮他办得到。”苏婉如看着他,“能不能做到,你要不行就换个人来。”
宋桥脸色一变,立刻就回道:“办得到。公主放心,半个月内,一定能给您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