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昂亲自走了下来,观看红宝石,连连点头,道:“这宝石确实罕见。”他话落,暹罗使节又道:“除此两样,还有一物,还请圣上稍等片刻。”
赵之昂微楞,随即暹罗使节拍手,就见殿侧两位穿着露腰裹裤的包着头巾的女子,扭着腰肢抬着一样盖着蓝布牌匾似的东西上来,众人一阵惊呼,暹罗使节得意一笑。
“这是……”赵之昂不解,暹罗使节便道:“这是我来前,我国公主殿下亲自所做之物,献给圣上。”
说着,两位美人将蓝布一扯,众人这才看清,是一副刺绣,上面绣着碧海蓝天,水极其清澈能看见水下游动的大雨鱼,天一碧如洗,空中掠过的鸟儿羽毛根根清晰,让人一瞬间神清气慡,宛若站在海边chuī着海风,身临其境。
“妙!”赵之昂微微颔首,招手喊皇后下来,“你来看看,这图绣的很是有趣。”
皇后就由刘嬷嬷扶着下来,微微颔首道:“这苏绣的针法不错,染色也极其jīng妙,是个佳作。”是先绣后染的,确实难得一见。
赵之昂颔首。
暹罗使节就道:“我国公主学刺绣五年,所承的师父亦是贵国去的,如今绣了这样一幅图送给圣上,也算是对贵国的感谢。”又道:“不知贵国可有像我们殿下这样刺绣奇才,能否回赠一幅,也好让殿下jiāo流,切磋一番,彼此增长见闻。”
赵之昂不懂这些,但是堂堂大周,肯定有比这好的绣品,随口就道:“这是小事,你且等个三日,朕便让人送回礼与你,好让你见识见识,我国绣娘的技艺。”
“好。那我等就静待三日。”暹罗使节道,“若比不上我们殿下的刺绣,圣上您可要答应将这幅刺绣,挂在您御书房内,也不枉费我们殿下的一片心意。”
“这东西怎么能挂御书房,简直不成体统。”左丞相徐立人道:“不可。”
暹罗使节就道:“此事乃输赢后定夺,若是我们殿下不及,自然也就不必了。这既是比赛自然就要有奖罚。”
许立人还要再说,赵之昂已经笑着道:“好,就依他了。”他们不可能输。
赵之昂颔首回了上座,等宴会结束,她和皇后一起回了乾清宫,想起此事来,吩咐道:“此事jiāo给你去办,定要选一副上乘佳作,好叫他们这些小国来的开开眼。”
“是。臣妾明日就让锦绣坊的人进宫来,多带一些绣品,请母后一起挑选一番。”皇后回道。
赵之昂听了便就不悦,“你不提朕倒了忘了这茬,那什么掌事死了,朕也就不追究了,可这绣坊朕以后是断断不想留了。还不知被那个掌事管成什么样子。”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本想争执一句,可到底忍了,道:“若不去锦绣坊挑选成品,那臣妾就去内库看看,或许也有存品。”
“也好,随你吧。”赵之昂话落,就听杜公公回道:“圣上,芝兰公主求见。”
几个女儿里,赵之昂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幺女,便颔首让她进来。
赵奕玉进门行了礼,开门见山的道:“父皇,我听说要拿绣品震慑那些小国使节是不是?”
“你听说了?”赵之昂坐在椅子上,半真半假的道:“人家公主都能绣出那样一副绣品来,不说惊为天人,也是难得上品,再看看你,就知道成天游手好闲。”
赵奕玉就笑嘻嘻的上去,挽着赵之昂的胳膊,道:“人各有所长,父皇您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女儿威风呢。”
赵之昂忍不住失笑。
“要说绣品,我给您推荐一位啊,她现在很有名,听说绣技也是往万里挑一,人也极聪明。”赵奕玉道:“父皇,您也认识。”
赵之昂就想到了苏瑾,这是最近给他印象最深的绣娘了,“你是说宝应绣坊是那位苏姑姑?”
“就是她。”赵奕玉道:“您就下旨,让她三天内给您绣一副绣品呈jiāo上来,也不要绣别的,就绣……绣我国的河山,让那些使节羡慕崇拜去。”
“好主意。”赵之昂听着就觉得不错,“就听你的。”
皇后在一边听了直皱眉,随即又忍了下去,锦绣坊惹了赵之昂的眼,她也不敢再提,现在那边没有人打理,她连掌事都不敢再定,就怕赵之昂知道了,又要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