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河西房枢密使,胡大人的次子。”朱珣道:“他姐姐是太子侧妃。不过打就打了,明天我去和太子解释一句,这事儿就结了。”
苏婉如却觉得奇怪,坐下来看着他,道:“你可知道,今天上午刘长书当殿弹劾了皇长孙?”
“不知道。”朱珣摆着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弹劾皇长孙,他脑子被驴踢了啊。”
苏婉如就看着他,道:“我看被驴踢了的人不是他!”
“你什么意思。”朱珣又不笨,他只是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你是说,我们被刘长书摆了一道?”
苏婉如不确定,“你现在回去和你爹说,让他查一查这位刘大人的来路,保不齐会有惊喜等着你们。”
“作死的东西!”朱珣蹭的一下站起来,“不用和我爹说,我自己就能去查,你等着,查到了我来和你说。”
苏婉如怕他不来说,叮嘱道:“也好,你自己查比你爹查要好。不过你要动作快些,如果事qíng真像我们想的这样,你们要趁早表态做出反应来,不然,你们的立场可就被动的被人牵着歪了。”
“我懂!”朱珣根本不用想,朝中有太子,他们就算不出头做太子党,也不至于和他对着gān,更何况,他们一直都不参与朝政的。
现在来这么一出,实在是始料未及啊,“都怪我爹,没事给我说亲,这不是惹事吗。”他咕哝着跑了出去。
苏婉如靠在软榻上,看着头顶的树,心头跳了跳,想起什么来又跟着他追出去。
刚到门口喊了一句,“朱正言。”就看到朱珣在巷子口像只猫一样的跳了起来,她一愣就看到一位穿着墨蓝长褂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提着长剑大步朝这边走来,男子身高八尺,浓眉方脸步子极大,走路时虎虎生风。
长兴侯朱攀?苏婉如快步出去。
“朱正言。”长兴侯说话声音很大,用剑指着儿子,“你和老子说,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朱珣摆着手,“爹,你先别动手,我有话和您说。”
“说个屁!”长兴侯就抽出剑来,朝儿子砍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给老子惹事,今天索xing一剑砍死你,省的明天又有人来告状,老子什么事都不要做,就跟着你后面擦屁股得了。”
“爹、爹。”朱珣连躲带跳往宝应绣坊跑,“你冷静一点,你可就我一个儿子,杀了我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长兴侯呸了一口,“老子死了自己挖坑躺着,要你送终,我看我先给你送终得了。”
苏婉如觉得他平日应该用的是刀,或许是出门时太急,抓了什么就出来了,现在拿着剑跟用刀似的,上下乱砍,她朝一边让了让……
“哎呀,我今天真有事和你商量,正经事。”朱珣一回头看到了苏婉如,忙往她身后跑,躲着闪来闪去,“你冷静点行不行。”
苏婉如就被朱珣推在前面,挡在身前。
苏婉如想回头一巴掌拍死他。
“你给我站住,躲在一个小姑娘后面,你算不算男人,丢人现眼的东西。”长兴侯更怒,怕伤了别人,他就停了下来,怒瞪朱珣,“除非你躲一辈子,但凡你出来,老子就砍了你。”
苏婉如被夹在中间,哭笑不得,就朝长兴侯福了福,道:“民女苏氏,见过侯爷。”
长兴侯一愣看着她,问道:“你这小姑娘,见着危险还不躲,杵在这作甚。”
“我和世子是朋友。”苏婉如见朱珣没机会说话,长兴侯又不听,只好帮他解释了,“他今天确实有事和你说。”
长兴侯直蹙眉,打量了一眼苏婉如,只觉得小姑娘生的明目皓齿,姿容不俗,他又指着儿子,狐疑的道:“你们是朋友?”男女间有什么朋友,“你和这小兔崽子不会……”
“不是,侯爷您误会了。”苏婉如头疼,“民女是宝应绣坊的姑姑,我和朱世子……”
长兴侯没听完就喝道:“你这个小丫头,看着聪慧机灵的,怎么眼睛不好使,你怎么能看上他,他会误了你终生的。”又道:“赶紧走,别和他扯了扯去,坏了自己的终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