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朝,满朝百官都在呢。”张铁嘴道:“苏姑姑也不惊也不怕,上去,一拂袍子拜了圣上。”他说着,还做了个女人的姿态出来,惹的大家一阵骂,“少说废话,你今天要是敢分两天说,晚上我就堵在你家门口,打的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张铁嘴嘿嘿一笑,接着道:“这上去,顺天府周大人就接着审,问苏姑姑,这画像你怎么解释。”
“你们猜,苏姑姑怎么说,她一口认了,说着画像画的就是我,这天下容貌气质这般出挑的,没有别人了。”
众人大笑,有人喊道:“苏姑姑这话不假,她的容貌气质,在京中没有人能及得上一二。”
“这齐大人又问,那两个刺客言辞条理清晰,清楚指正苏姑姑就是带着她们刺杀的后宋公主,并且连路线都说的清清楚楚的。”
张铁嘴道:“这一次,苏姑姑没有反驳。”
“为什么不反驳?”有人问到。
张铁嘴啐了一口,道:“这事怎么反驳,除非立刻去查这两个人口供是假的。可这也不是凭空说一说的,你也得有证据啊。”
“对哦,这没有证据。既然有人要害,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想要推翻肯定不容易。”又道:“那她到底怎么做的。”
张铁嘴指着那人,一副亏得你很聪明我欣赏你的表qíng,接着又道:“这你们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苏姑姑没有去证明自己的无辜,她反其道而行之,她去和圣上证明,京中到底有哪些官员,和荆州贪墨案有关。”
呃、众人不解,这好像比证明自己不是凶手更难吧?有人喊道:“这事儿也不好证明啊。”
“重点来了。”张铁嘴扇子一开,喝道:“苏姑姑没出去,但是她请别人查了,她拿了证据,拍在了桌子上,一二三四列出来,方才说话的齐大人,他去年中秋节,收了荆州的16万两银票,那袁大人收了十二万两”
“这么多,这些当官的心真够狠的。”下面听众一阵唏嘘,张铁嘴又道:“姑姑就当庭和众人辩驳,舌战群儒”他便开始学着那样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jīng彩至极。
下面的人听的紧张不得了,等拍了堂木,有人恍然想起来,问道:“张铁嘴,你当时也在金銮殿,要不然你怎么这么清楚?”
“嘿嘿,都说我上面有人,这种大事,我自然是要打听的清清楚楚。”张铁嘴说完,又道:“至于,苏姑姑为什么会封了姑姑,且听下回分解。”
“你这个guī儿子的。”一只鞋丢了上来,张铁嘴早有预防,拿着油纸伞撑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苏婉如摆了摆手,道:“我哪有这本事,就是举证反问。我能说清楚说明白,不是我多厉害,而是在圣上的心中,他或许相信后宋公主还活着,但却并不相信,后宋公主会去杀荆州的官员,我一提,他自然就应允了。”
“举证太难,这也不是我要做的事。我只要证明我没有机会和时间,以及动机杀人,推翻了这个,我是公主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苏婉如道。
她没法办法证明她不是公主,因为赵之昂肯定是知道她在平江府所谓的出身,既然都不信了,她解释也无济于事。
所以,重点是要抓住她没有杀人这件事,两件事是互存,推翻了一件,那么第二件也就无所谓了。
但这路绕远了,所以,她进去前就找了宋桥,让他去查这一次死咬她是后宋公主的官员,人做事必然有理由,这些人和她无冤无仇却在证据薄弱的前提下,一口咬住她,就必然有理由。
盯着他们,就一定有收获。
“是司公公奉命在查!”苏婉如笑着道:“找到了那些位官员受贿贪墨的证据。证明了他们我也就无罪了。”
她被抓前就jiāo代了宋桥,让他借助亲恩伯府的人脉,鼓动亲恩伯府去查,果然有收获,但最后定夺的却不是宋桥拿来的线索,而是司三葆。
东厂办事的能力,果然越来越有手段了。
“原来如此。”周娴松了口气,道:“那圣上为什么会封你做姑姑,这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婉如笑了笑,拍了拍周娴的肩膀,道:“因为是立了大功呀,立了大功就封赏喽!”
“你这不叫立功吧。”周娴都懂,“你都在自辨,算什么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