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平台上的人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说着话,从树影里突然蹿跳出来更多的人,沈湛怒道:“我是你老子!”说着,横脚一扫,倒了一人,刀一cha,那人的血溅了出来。
沈湛的招都是杀招,是一次一次的打架中,一次次的赌命中,实践出来的,他的路子都是野,所以没有人能猜得出他下一步会怎么走,也就无法抵挡住他的攻势。
段震的武功虽不如沈湛,可对付这些人游刃有余。
两边开打,苏婉如急的不得了,想要将填在坑上的土拨开,她看着刘长文,道:“那些流民被埋在土地下,如果不挖出来,一会儿就闷死了。”
每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死去,他们都来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我们过去。”苏婉如拉着刘长文,绕开从另一面上去,坑很深,许多人像破布一样叠在一起,她蹲在坑边,拼命的将土推走,那边的人没死就是没死,还有空气可以呼吸,被掩住的人,要极快救上来。
刘长文帮他,两人用手,用尽了全力的挖着土。
坑的那一边,沈湛起起落落,血腥味再次散开,那些人穿着衙门里的袍子,用的是军用的佩刀,吆喝着一层一层的将沈湛和段震围在里面。
“你们到底什么人。”有人大喝一声,沈湛压根不搭理他们,因为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说话。
忽然,那边有人朝苏婉如这里一指,道:“那边有人。”
苏婉如拨开了一层土,抓住了一只手,一只还有余温的手,她很激动,几乎抖颤的将这只手往外拖,“你也用力啊,快出来,快点快点。”
手没有力,特别的沉,她使劲拽着,心头的愤怒到了顶点。
头顶上,铿的一声响,刘长文挡住了朝她砍来的一刀,和那人打在一起,紧接着第二个人过来,刘长文过来将苏婉如往旁边一推,以一对二,苏婉如并不关心那边的战况,接着往上扒土。
土盖的并不深,她一手cha进去,正好在她的手腕处,头顶上刀风划过,一人被刘长文踹到在地,正要翻身起来,苏婉如转头看向那人,眼睛通红,那人发现她是个女人,正要拿刀,却在下一刻,一阵烈风袭来,头上嗡的一声响过,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苏婉如挥着铁锹,“我让你埋人,你个畜生。”啪的一声,打在那人头上。
她连着打了十几下,才觉得胸口一口浊气吐出来,身后有人来,她铁锹没头没脑的挥过去,那人避开,从侧面过来,苏婉如气红了眼睛,刘长文过来,护着她。
她杵着铁锹喘了两口气,又矮身去挖土。
沈湛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更沉,手下的速度更快。
坑外,有人低声道:“去告诉大人,就说我们被发现了。”
“是。”那人转头下山,骑马一口气跑了三十里,磕磕碰碰的在驿站门口跳下来,喊道:“大人,大人。”
驿站里没有人,一间房内有人影映出来,那人声音沙哑,让人听不出年纪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有人发现了我们的事,正在山上和兄弟们打斗。想要救人。”
房间内,那人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道:“打的如何,灭口了没有。”
“对方只有四个人,但都是能打的,看样子兄弟不一定能顶的住。请大人派人支援。”
那人冷哼一声,道:“这年头,还有管闲事的。”
房间里丢出一块玉佩,“告诉户中尉,让他带人进山剿匪,若让土匪跑了,他这中尉也不要做了。”
既是剿匪,自然就是杀无赦。
“是!”那人捡起玉佩,迅速跑了出去,一路过山头往德州赶,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两个时辰后,近数百的德州城禁军,将无名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禁军是朝廷驻派的兵,守城的兵则叫厢军,所以,这一支五百人的军,不受德州管辖。
有人冲着山上喊道:“不管你们是哪里的土匪,只要缴械投降,我们就饶你们一命。”
漫山的火把,将这一片照的亮如白昼。
山上并没有声音回应,过来一会儿,山下就有人道:“大人,我们冲上去吧。”
“不用!”户中尉身高马大,是早年跟着打出来的,本应升大尉,后因和同僚闹了口舌,夜里趁着对方睡觉的空档,将人砍了,丢营地后的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