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正色,问道:“什么事,公公您说。”
“那天我在坤宁宫里,见到了皇长孙领着那位夫人了。”司三葆一脸的惊奇,“杂家瞧着,那位夫人甚是面熟。”
苏婉如挑眉,道:“我记得您在应天办宴席的那次,广宴宾客,常州的番阳伯府的夫人和小姐也来了。我记得姓那位小姐姓胡嘛。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不是。”司三葆道:“那天来的胡小姐杂家细细瞧过,眉眼不一样。这位胡氏我瞧着怎么想是应天锦绣坊里的绣娘。”
苏婉如愕然,惊讶的道:“您确定?”
“杂家记不大清楚,但依稀记得一些。”司三葆道:“我记得当时你逃走前,还逃走了一位绣娘吧。是不是姓胡?”
都姓胡!所以司三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当时没有听说哪位绣娘和番阳伯有什么关系啊。”
“是姓胡。”苏婉如掩面惊讶的道:“不会吧。”
是胡琼月吗?那她可真是厉害啊,当初逃走后是去了番阳伯府吗,居然还混成了人家的义女啊。
有了身份也就罢了,居然还成了赵治庭的妾。
她这位表妹,可真是有大志向。
“我认得她,要不公公安排我见一面?”苏婉如道:“如果确定了,公公您说不定还能用上。只是我怕是不能和她多来往,当初我和她可是打架动手过的。”
“那也是你的错。你的xing子也太野了。”司三葆想了想,道:“你说的没错,这位夫人可不简单,回来不过一个月,就将太后娘娘哄的服服帖帖的,现在每天晨昏定省,揣着肚子去宫里请安。”
太后年纪大了,又是农妇出身,懂的少又只管自己高兴喜好,所以见她能生养,又乖巧,自然就喜欢了。
“是有本事。”苏婉如点头,胡琼月“彩衣娱亲”的本事,相当好。
“不过杂家安排你见面不容易,你要想见只能去太子府。”司三葆道:“你尽快想办法确认一下。”
她这么确认,也没有理由去太子府啊,就算去了,也会像上次那样,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真是胡琼月,那我让她来见我。”苏婉如扬眉,笑了笑。
隔了两日,她就让人送描好的花样子去太子府,又带了十几块绣着各式花样子的手帕作为礼物,给太子府里的管事嬷嬷们。
这和府里的管事嬷嬷走动,相当正常。
苏婉如没去别的地方,就在绣坊里等,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一位小丫头,递了信给她。
心里的字迹她熟悉的很,约她中午在如云馆里见面。
中午换了衣服,坐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如云馆,一推开雅间的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
穿着一件浅粉的妆花缎褙子,下面是条月白的马面裙,梳着坠马髻,额间别着一只红宝石璎珞,略施了脂粉,人也圆润丰腴,看上去极为的风华富贵。
“还真是你啊。”苏婉如关了门,打量着胡琼月,“我还为我想错了呢。”
胡琼月坐在周边,也上下打量着苏婉如,比以前长高了不少,气色很不错,至于样子,还是让她厌恶,她收回视线,冷淡的道:“你故意送了一方绣着桂花的帕子进府,不就是想要见我吗。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很忙。”
“是忙。”苏婉如在她对面坐下来,看着她的肚子,“听说又怀了,你可真能生啊,以前没看出来。”
胡琼月咯噔一声放了茶盅,睨着苏婉如道:“或许你也能生,不如快点试试。”
“我忙的很,没空成亲呢。”苏婉如托着下巴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不是不做妾的吗,如今却投在了赵治庭的怀里。我真是想想扇你两个耳光啊,替我爹娘也替你的爹娘。”
“你又比我好多少。”胡琼月冷笑一声,“这世上,唯有你没有脸说我。”
苏婉如点了点头,确定了是胡琼月,她就不想和她废话了,“嗯,好好做的你的夫人吧,将来说不定能做侧妃,还能做个贤妃娘娘,你的前途无量哦。”
说着起身便走,胡琼月就盯着她的后背,“苏婉如,我说过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你且等着。”
她早就知道苏婉如在燕京,那天在太子府她也亲眼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