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的是,当时肇事的卡车根本就没有投保,因此她父母亲的葬礼,也是在邻居的帮忙之下勉qiáng举行完毕的。
从此之后,就开始了他们穷困的日子。
他们活下去的日子,就像是走在一条既黑暗又无止尽的隧道,而且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天都像是往隧道更深处走进去的感觉。
而当她得知弟弟河镇也患上心脏病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逃离这冷酷的现实。她面临的件事,就像是一座座险恶的山在前面等着她一一去克服。
世珍宛如被没有出口的迷宫给关住了,感觉到了世间的恐怖。
就在那个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是芯莹,她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慡朗的女孩。
世珍记忆中的芯莹就是这样。不,到现在她也一直笃信芯莹依旧是那种明朗的女孩。
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芯莹突然开始刻意疏远她,到后来还变本加厉常常骚扰她。
世珍一直认为芯莹并非真心想这么做,因为芯莹以前对待她的爱心和关怀,是那么的热qíng、那么的温暖。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就在芯莹开始对她转变的时候,她的哥哥时煜却慢慢开始接近她。
河镇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或是拿不出学杂费的时候,每当家里需要一笔钱,时煜就好像完全了解她的状况似的出现,然后静静地帮她解决钱的问题。
刚开始接受时煜的金援,世珍觉得心里面不踏实,想要打工来还给他。但是当河镇的医疗费用慢慢增加之后,她就连想都不敢去想了,因为那些累积的金额,已经庞大到就算是去打工,一时也无法还得了。
在接受时煜金钱上的帮助之后,不知不觉也成为世珍心中的负担,甚至到后来像是成了一面无形的墙,让世珍连时煜的脸都没办法正眼瞧上一眼。
最后,就算世珍不愿意接受金援,频频劝阻,时煜也听不进去了。
今天早上的那一袋钱,也是时煜的杰作,这让世珍的心qíng从一大早就开始非常沉重。
虽然她的心里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跟时煜讲明白,但世珍的思绪却又非常挣扎。
因为怕身体吃不消、整日只能待在家里的河镇,是那么希望世珍能帮他买一台拼图游戏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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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ī不得已,世珍只好打开走廊的窗户,无力的在墙上拍打着板擦。偏偏就在自己当值日生的今天,清理板擦的机器莫名其妙发生了故障。
每当纤细的世珍拿起板擦往墙壁上拍打的时候,拍落的白色粉笔灰便会被风chuī回走廊。在世珍旁边的窗台上,还放着两个尚未清理的板擦。
从她的表qíng看来,早上出门时河镇对她说的话,以及放在信封里面的钱,似乎还在困扰着她。
虽然一个人在家里生活是有点无聊,但是明明知道家里面的经济状况,还要求姊姊买拼图游戏机回去的河镇,显然仍是个不成熟的孩子。
话说回来,既然比任何人都知道家里经济状况的河镇硬着头皮开了口,当姊姊的世珍不得不去想办法变出一台拼图游戏机给他。
正在烦恼的时候,有人突然把她手中的板擦夺走了,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时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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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煜哥,你只要守在旁边看着,对我来说就是一股力量了。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时煜一边听着世珍的话,一边看了正朝向他们走来的振宇一眼。但是背对着他的世珍,则是完全不知qíng的在继续说着她的话。
这时,只见振宇走过去之后,突然用力将世珍转了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火速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世珍的嘴唇。
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的世珍,急忙将手上的板擦往振宇的脸上挥了过去。不过振宇非但没有躲开,反而就这样任由板擦打到他的脸上之后,还对世珍笑了笑。
气急败坏的世珍急忙用双手掩住脸,头也不回的跑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没料到事qíng会这样发展的时煜,呆呆的楞在现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瞪着振宇。
脸跟衣服上面全都沾满白色粉笔灰的振宇,带着一脸俏皮的笑容,转过身来看向了走廊转角处的某一个人。振宇向来都是这副德行。
时煜随着振宇的眼神,慢慢转过头去之后,看到了正在后面望着自己和振宇的芯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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