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晔一想到这些就静不下来,真的。
GILL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到韩晔心虚。
“你不要这么说STANLY。”这是阿宝说的关于STANLY的第一句话。韩晔一听这话当时就想找个阳台跳下去得了。
“我……天,原来是我说错了!”韩晔习惯xing地把额前长长的刘海理到脑后,一副无奈的样子。
韩晔看了眼GILL。GILL还是一言不发。韩晔觉得上大学以来,GILL是沉淀下来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和他的长途旅行有关。每次见到GILL,GILL总是不太说话,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听,安静地喝水以及抽烟。有时他会说上几句,适宜地调节气氛,无论是太兴奋或者太冷场,他都有条理地把它安排在一个恰恰好的光景。韩晔觉得当初那个可以给你意见,帮你作决定的GILL突然之间也面目全非了,他说“你看着办。”“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
这些改变,一切的一切都让韩晔措手不及。
“韩晔,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很多事qíng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也没办法去了解。”GILL看阿宝。阿宝低着头看着杯子发愣,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漫漫地溢出来掉到杯子里面。
生活里总有luǒ露的无奈,朋友爱人以及亲人,无论是谁承受痛苦或者经历分开,我们只能安慰和陪伴,却永远都无法承担和替代。感同身受但袖手旁观。
韩晔摸摸阿宝gān燥的蓬蓬的huáng色头发。一个镶了珠片的发箍随意的扎在脑后,冰而柔软的耳垂上挂了一条长而细的耳坠,韩晔看到一种光鲜叫做脆弱。想到阿宝,想到自己,STANLY以及在记忆里才鲜活的林砂,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象她和阿宝那么傻,连一条后悔的退路都找不到。
第49节:一如从前(1)
欧阳的数据库没有过,韩晔考得还不错。欧阳不知道是不是正如韩晔所说过于较真地去做真是不会带来多大的补益。付出总有回报,书上从来都是这么说的,而事实总是有所偏差。成绩在网上公布的那天大家大概都查了分数了,欧阳回宿舍之后一直都没有人和她提起这个事。欧阳觉得大家或许早得知她挂了科了,只是谁都瞒着她,谁都不想看她难过。直到筱晓哭哭啼啼地进宿舍,说她男朋友帮他查了分,数据库挂了。欧阳说筱晓你别哭了,如果事qíng真是这样而且没有改变的余地了,就还是冷静地接受它,哭成这个样子是一点用都没有的。然后欧阳问大家知不知道自己的分。大家说她们查了也就这样了,只是幸运地及格了。
欧阳突然有种极坏的预感,她一句话没说,查了分数,然后出奇地安静。一点没错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她的数据库挂了。她什么都不想说,说点什么呢?须不须要哭泣?要不要大家过来安慰她一下?可大家为什么都要瞒着?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就她一个人象傻子一样还什么事都蒙在鼓里,怕她寻死觅活吗?欧阳突然觉得有一种了如指掌的故意让她有无处遁逃的羞耻。
第二天考外语四级,欧阳也没有多少心思。上次模考的结果一直象一个淡淡的迹子,虽然容易洗去,但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痕迹在那里,有轻描淡写的刻意。是的,要挂科是件太简单的事qíng了,欧阳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总是意外的牺牲者,那她能如何呢?欧阳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考完四级之后到下一科的考试还是有一段可以自己好好安排的时间的,欧阳突然不太确定自己的去向了,和名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疏离。在机器人比赛夺冠的时候,他都没有和名洋联系过,哪怕只是祝贺他一声,她知道自己做得很没道理,于是她觉得自己和名洋之间总在为一些不可言说的猜度僵持着谁都不原先走一步。
考完四级之后,名洋还是和欧阳联系了,两人去了学校附近的麦当劳,和所有会过日子的孩子一样。欧阳当时推门进去见到名洋生疏的脸时,她感到两人都有心照不宣的愉快。
“你来了?”
“恩。”
“我们有很就没有联系了。”
“对,象两个陌生人一样。”
两个都客气地说着简短的话,一段时间的疏离,的确把一种熟悉和亲切的味道都掳走了,只剩下一点可供寻找的线索。
“最近好吗?”
“关于机器人比赛的结果,一直觉得蛮开心的,却没有前来祝贺你,有些心虚呢。”欧阳不好意思地笑,但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