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蔚满脸的慌乱落在赵奕的黑眸里,他没有即刻上前扶起她,反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没有人告诉你,季岚之在你出事的第三天便跟你解除了婚约?而我从南疆回来的那天便向你家提亲,而你父亲也应允了?”
朱若蔚张大了嘴,两眼直愣愣地望着他,“赵大哥,你在说什么?”
朱若蔚、赵奕、季岚之三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后来她跟季岚之订亲,赵奕去了南疆。但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季岚之跟她解除了婚约?那个说不嫌弃她,无论怎么样都会陪在她身边的季岚之真的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朱若蔚抬起脸,一脸的不敢置信,“不对,这不可能……”
赵奕缓缓地伸出手,扶正她头上的凤冠,弯腰将失神的她抱到新chuáng上坐好,随即转过身,从桌上端来两杯合卺酒,“若蔚,该喝jiāo杯酒了。”
朱若蔚猛地望着赵奕,他那双黑眸如波澜不兴的古井,里面没有一丝qíng绪起伏。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从她的眼眶里滑落,透明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衣裳,她沙哑地说∶“赵大哥,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对不对?”
季岚之说过的,他说他这一辈子都只宠她一人,一个人的誓言怎么可能转眼说变就变呢?但是她又很了解她眼前的这男人,赵奕不会说谎,也从来不会对她说谎。
赵奕没有说话,将合卺酒端到了她的面前。
朱若蔚的眼里闪过一抹恐慌,脑海里忽然闪现了她受伤之后一切,季岚之的海誓山盟,身边丫鬟、婆子的照顾,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鲜明,但随即又变得模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季岚之不再出现在朱若蔚的面前,她以为他在忙,忙着他们的婚事。后来丫鬟、婆子也渐渐不尽心。
朱若蔚不是没有感觉,她只是没放在心上,她一直静静地等,等季岚之迎娶她,可为什么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赵奕,为什么?为什么!
赵奕和朱若蔚两人沉默了一下。
赵奕突然道∶“大夫说你宫寒严重,子嗣难求,你觉得季岚之会娶你吗?”他的一字一句如寒冷的冰雹般一颗一颗地击打着她。
朱若蔚的脸色瞬间苍白,小手一挥,将眼前的合卺酒给推开,酒杯里的合卺酒洒了赵奕一身。他面不改色地看她,手一松,酒杯掉在了地上,他将另一手上的合卺酒一口气喝下,大掌倏地将她拖到他眼前,薄唇用力地堵住她的唇。
男人浓烈的气息、迷醉的酒味,在唇齿间弥漫,朱若蔚摇着脑袋,凤冠掉在了地上,乌黑的发丝乱成了一团。她犹在挣扎,他将她推到了chuáng榻上。
赵奕幽暗的黑眸里闪烁着野shòu般的光芒,突然一股血腥味在他的嘴里蔓延开,他的动作一顿,忽地勃然大怒,眼神凶恶地盯着她,薄唇狠狠地蹂躏着她粉嫩、小巧的小嘴。
朱若蔚呜咽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去。赵奕整个人扑上去,将她死死地摁住,她难受地在他的身下挣扎,奈何实力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到了最后,láng狈的人反而成了她。
赵奕松开禁锢朱若蔚下巴的手,她剧烈地喘息着,被合卺酒呛到,更被他惊人的举动吓得猛拍着胸脯。
赵奕静静地看着她,“原来你喜欢这样的jiāo杯酒。”
朱若蔚气红了脸,伸手往前一抓,在他的脸上抓出指痕,“赵奕,你无耻!”
朱若蔚那点力道就跟抓痒似的,赵奕不在乎地瞅着她,不顾她的意愿,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弯身将她抱在了腿上。
“你要gān嘛?”朱若蔚抓着赵奕的衣襟,此刻恨透了自己的双脚无法行动自如。
“我喜欢抱着。”
朱若蔚一时哽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双唇抖了抖,忍不住又问∶“季岚之他真的跟我解除了婚约?”
从小,赵奕的xing格便有些yīn沉,但是他从不会主动伤她,甚至对她颇为爱护,不容任何人欺负她,所以她心里有些惧他,却又相信他不会骗她。
“嗯。”赵奕极淡地应了一声。
朱若蔚眼神黯淡地垂眸。她真的不敢相信季岚之会负了她,那时大夫说她的脚虽然受寒,但是只要好好地治疗,还可以再站起来,真正令她害怕的是宫寒。
当时季岚之一脸qíng深义重地说绝对不会辜负她,朱若蔚自知身体的qíng况,又怎么忍心害季岚之娶她?可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他便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解除婚约。可现在赵奕告诉她,季岚之抛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