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当然不会出尔反尔,”闻澈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充满了恶毒的温柔,“我只是想让你哥哥明白一件事——比起受千刀万剐之痛,寄人篱下的活法还是很值得珍惜的。”
“闻澈!”温子然大口喘着气,“你杀了我!杀了我!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
“我当然不会就这样杀了你,”闻澈慢条斯理地将刀上的血迹在他衣上擦了擦,“你还没有懂得‘想要活命就要低头’的道理。”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温抚音,“喏,多学学你的义妹,她有一种能屈能伸的jīng神,这是温公子你所欠缺的。”
温抚音听到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她闭上眼睛,低下头去,不知不敢面对的是闻澈还是自己的义兄。
“呆在这儿,不要惹事生非,”闻澈弯下腰,对着温子然流血的耳朵轻声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义妹。”
说完,他起身走向温抚音,“你也一样,你的义兄能不能活,全看你的表现。”
温抚音面白如纸,她看着闻澈越走越近,微微打了个哆嗦。
闻澈似乎很满意她对于恐惧的真实反应,他面露微笑,忽然弯下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温抚音发出了一声尖叫,温子然奋不顾身地向他们冲去,却被铁镣铐牢牢锁住,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闻澈抱着自己的义妹大步走远,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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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闻澈抱着温抚音从大牢返回营地,除了最初的那声尖叫,温抚音没有作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他抱着她走在起起伏伏的荒地上,天空中依然yīn云涌动,却迟迟不见落雨。
温抚音抬头望着晦暗的天空,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闻澈,他抱她的方式跟当年她从树上摔下来时一模一样,那时,她落在他怀里,他手上的泥污弄脏了她的白裙,仿佛预示了她的未来。
回到军营时,恰逢日落西山,温抚音很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虽然没有人教导过她,但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多月足以让她涨够见识。
不过闻澈没有急着跟她睡觉,虽然那是他的终极目标,但比起结果,他似乎更享受得到她的过程。
中军帐里召集幕僚议事,闻澈得令前往,留下温抚音一人呆在营帐里。
帐子里很黑,她有意chuī灭了蜡烛,独自坐在陈旧的桌案边。
温抚音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骨子里却是个胆小谨慎的姑娘,她从小怕黑,过去在温家,总是吩咐婢女等她睡着了再将蜡烛熄灭,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怕了,她只希望黑暗来得更浓郁更猛烈一些,好更快地淹没她的耻rǔ。
闻澈回来的时候,夜色正浓,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辰,总之帐里帐外都是一片漆黑。
他的身上带着qiáng烈的酒气,却稳稳地走到木案边,准确无误地点亮了一支蜡烛。
烛光微弱,帐子里依旧一片昏暗,温抚音就站在chuáng边,她默默等待着,并不想反抗或者拖延,只希望这夜晚可以尽快过去。
闻澈走到她跟前站定,她第一次意识到他比她高了那么多,她必须仰着脸儿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他半醉在酒意里,瞧她的目光朦朦胧胧的,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又用拇指摩挲她毫无血色的嘴唇。
“你在想什么?”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将她推倒在chuáng上,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撑身坐起,但很快又顺从地躺了回去,静静地仰卧在chuáng上。
闻澈踢掉了靴子,慢慢爬上chuáng将她压在身下,他未除戎装,冷冰冰的铠甲硌得她很疼,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那天你坐在山dòng外,看着河水奔流,究竟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她轻声回答,眼睛木然地望着帐顶。
他用胳膊肘撑起身子,低头看着她静水无波的双眸。
她跟他所了解的那一类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有本事让他看一眼便喉咙发gān,□□如焚,而她呢?她只会让人心如止水。
“你这模样让觉得自己上当了。”他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秀长的脖颈。
“什么意思?”她的身体微微颤动。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那么值钱,可以换温子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