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毅钧把她的动作当作是闪避,他试着平复胸口胀满的酸涩qíng绪,淡淡地道:“走吧。”
“走去哪里?”她一脸困惑。
“你要站在这里吸废气吗?”他还有些事要jiāo代,不能这么快就离开。
关洁书没再说话,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她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在心中哀叹,关洁书,你真的没救了。
虽然一度有想要偷偷溜走的冲动,但最后关洁书还是很没志气地坐上严毅钧的车。
他瞧了一直在闪避的她一眼,“洁书。”
熟悉的呼唤让她吓了一跳,她扭过头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还是你希望我叫你关小姐?”
她很想回答就叫她关小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讲的跟脑袋想的不一样,“叫洁书也可以。”
唉,她在做什么,都怪他,眼神中gān么有一种紧张的qíng绪,好像她的答案很重要。
“你的安全带没系。”他提醒道。
关洁书连忙系上。
“住址。”明明就知道,却只能假装不知道她的近况,连想要关心也无法直接表达。
“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出口后关洁书就后悔了,他说不定早就忘记了,但神奇的是他竟然还记得。
车内气氛异常沉静,严毅钧一语不发地开着车,关洁书望着流经窗外的风景,直到车子转过两个转角。
“现在在做什么?”她不想理他,可是他想跟她多说说话,没有她的日子,他才知道他的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孤独。
“社工。”
“很符合你的个xing,哪一方面?”
关洁书咬了咬唇,思索着该不该回答。
“怎么?不能说?”就连回话也不愿意吗?
也不是不能,而是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她做什么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聊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家bào。”
严毅钧扭头瞪了她一眼,淡淡评论,“很有挑战xing的工作。”
袁成棠竟然没有告诉他!现在仔细想想,自他们离开美索,他给他的消息就没有很明确……回头看他怎么收拾他。
关洁书心头一惊,他怎么又一副她犯下什么错事的指责眼神?
“是很有挑战。”
“也可以说不知死活。”他的语气有些不快。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没做犯法的事。
“这份工作比较适合男孩子。”要是遇到不理xing的人,发生肢体冲突,她该如何自保?
“男女平等,你不该歧视女xing的能力。”她就知道他一定没什么好话,以前他就说过不喜欢她的梦想。
“遇到没有理xing的人,你可以应付吗?”有些人qíng绪一旦失控,连男人都压制不住,更何况是她。
“那些人再可怕也不会比缅甸边境的……”下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慢慢地扭过头,果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还是去了。”严毅钧早就知道了,但故意这么说。
“那是我的梦想。”讨厌,她何必回答得这么心虚,活似她去实现梦想是犯了什么大错。
他哼了声,“梦想去送死。”
关洁书不苟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连一根寒毛都没少。
“幸运之神不会常常眷顾你的。”每每听见她的消息,他就心惊胆颤,深怕听到他最害怕的答案。
“所以我回来了。”总不能让袁成棠一直陪着她,这几年不管她好说歹说,他一直坚持不肯独自回来台湾。
“不会再去了吗?”袁成棠帮他问过她这个问题,可是她并没有给袁成棠确切的答案。
“暂时没有打算。”人生的事很难说,说不定哪天她又心血来cháo。
严毅钧迟疑了一下,才问出见到她后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我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台湾?”
关洁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还没有同居以前,他不就已经知道她毕业后要去移工学校吗?后来她照着她的规划出发,但不可否认的,会在那边停留比较久,的确是不想回来台湾。
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踩在同一片土地上,彼此遇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