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严毅钧洗好碗,来到客房,关洁书正在整理衣服。
他礼貌地敲了一下门,待她抬头,才走进去。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但还是要再jiāo代一次,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他的心脏禁不起她这样子吓。
“我又不是犯人,你们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人生总会有些意外。”这样就不准她出门,会闷死她的。
严毅钧看她嘟嘴抱怨,这些年来这样的表qíng出现在他梦里许多次,可是梦醒后什么也留不住,只剩下失落和孤寂。
他qíng不自禁地抬起手伸向她,做着在梦里所做的事,柔顺的触感、淡淡的香气,掌下的发丝是真的,而不是醒来后捉也捉不住的满掌空气。
关洁书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呵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他的表qíng满足又带着眷恋,彷佛拥有了全世界。
虽然忘了他们之间的记忆,但这一刻她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他对她的qíng意,他是真心喜欢她的,并没有因为时间久了感qíng就淡了,可她却忘了他。
“你的头发长长了。”严毅钧的嗓音有些沙哑,像在克制着什么。
“不好看?”关洁书莫名感到紧张。
“很好看,很有女人味。”赞美的话自然而然地吐出口,他不想象以前一样,克制对她的感qíng,明明喜欢,明明觉得好看,却不敢表达,只因不想让她陷得太深,孰料,陷得最深的是他。
“喜欢吗?”不知为何,她想知道答案。
“不管你是长发还是短发,我都喜欢,更重要的是,你安然无恙。”虽然她离开他了,但他希望她过得好。
胸口涌上一阵qiáng烈的感动,关洁书刻意语气轻快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游移在她黑发的大掌一停,严毅钧用两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这些年来,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很怕听到你出了什么意外,本以为你回来台湾后我可以放心,结果你竟然搞到受伤,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你现在不是只有失忆而已。”
换作以前,他不会配合袁成棠撒的谎,但在差点失去她以后,他无法克制想把她拴在身边保护的念头。
分手,是尊重她的选择,是希望她过得更好,而不是生命消逝。
或许是肌肤相贴的关系,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双手在发抖,他的心还在害怕,她甚至不敢往下想,若当时她真的出了意外,他会有多么痛苦。
她抬手覆盖住他的大掌,“热的,感受得到吗?”
这句话摆明就是废话,但他没有不耐,只有感激,上天没有夺去她的xing命,让他还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就算是废话他也开心。
严毅钧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体温,不安的心终于真正落下来,他吻了吻她的发丝,“让我这样抱一下,好吗?”
“嗯。”关洁书乖乖的任由他抱着,她可以感受到他只是想确定她没事,事qíng发生到现在都几天了,他还这么紧张无措,可见得当时他有多么害怕。
静静地抱着她一会儿,他放开她,突然问道:“我缺一个帮手,你要不要来帮我?”
她不相信他的话,“我看你是想要监视我吧。”
“我不是要监视你,我只是要看住你。”她不是那种可以宅在家里的女人。
关洁书没好气的嗔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同?”
“写法不一样,更何况我没有要囚禁你的意思。”他舍不得。
“限制我的自由还不算囚禁?”她又不是犯人。
“脚长在你身上,你真要出去,我拦得住你吗?”他反问道。
“既然知道拦不住,为什么要bī我做承诺、做决定?”这不是多此一举?
“我的三魂七魄差点让你吓飞了,你不需要安一下我的心吗?”再来一次,他会崩溃。
关洁书无法反驳,有种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觉,“我不想跟着你。”又不是跟屁虫、牛皮糖。
严毅钧并不意外她的答案,“那你就乖乖待在家里。”
“可是会很无聊。”哪里都不能去,是要叫她捉蚊子来数吗?
“听话。”他温柔地道。
她才不想听话,可偏偏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好吧。”
严毅钧满意地点头,“洁书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