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一听,立刻绽出一朵甜笑。
“二哥,你没骗人?”
cháo生揉了揉她的发,宠爱的笑道:
“我哪个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耶!太好了,我好久没上街市逛街了!二哥,你真好。”说完,蹦蹦跳跳的像只小鹿,一面哼唱歌谣,回潇岚院去了。
云瑛把他的好脾xing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对小夜好,呵护疼宠,生怕这惟一的小妹子有半点不悦。云瑛不由笑得深了。
cháo生恰好回过头,与云瑛带笑的目光一接,千言万语俱化为一笑。
***
回到香藕斋,云瑛换上湖绿色袄子、翠绿儒裙。眼见外头瑞雪翩翩,jīng神随之一振,加上她素来爱雪,面对此景,岂能轻易错失!
手擎着一只暖炉,便要推门而出。
“小姐,天寒地冻,多添件袍子吧。”说着,已经将锦袍覆上了。
云瑛回眸一笑,腾出另一只手握住暮霞。“一道去。”
只见雪花一瓣瓣的倚落枝头,一层一层的,像是棉絮,紧紧缠绵。
猛地,有双手轻放于云瑛肩胛,她回过一看——是cháo生。
程cháo生转而与她对坐,温言问道:
“怎么了?累了一天还不休息?”
云瑛见满园子开得癫狂的梅花,不由轻吁:
“我自小爱梅,就单纯喜欢它素素雅雅的姿态,最羡林和靖妻梅子鹤的逍遥,我若能如他,终老一生亦不悔。”
cháo生的目光好柔、好柔,望向伊人窈窕倩影,温柔吐属:
“那么,我们的心境倒是不谋而合了。”
云瑛旋身,绽放一朵明灿笑靥,cháo生又失神在她的笑容之下。好一晌,cháo生见她呵手取暖,忍不住开口:
“天气寒冷,你怎么只着这样?暮霞——”
暮霞一听他叫唤,心中暗暗叫苦。他定又是有责怪了。
“不gān暮霞的事儿,我是主子,她当然得听我的吩咐,别责备她。”
云瑛一句话轻轻松松的替暮霞解了危,她又搓了搓手。
“我可是北方姑娘,自然不若南方女子畏寒,京师可比江南冷多喽!”
“说说你往年都是怎么守岁的。”
云瑛支颐片刻,灵机一动,慧黠一笑。
“如果你不嫌弃,上我那去吧。”
cháo生不太相信耳中所闻,他受宠若惊的疑问:
“此话当真?!”
云瑛又是娇美一笑,看他一副不置信的模样,不禁好笑。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我?”
“没有,万万没有!”cháo生又打揖,又是合掌。
cháo生满满的喜乐溢于言表,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回香藕斋。
推开门,云瑛径自跨进去,一时不见cháo生身形,回头一瞧,就见他直立门边,一脸进退维谷的模样,她微微一笑。
“你在做什么?我可不会吃了你!”
“夜阑人静,孤男寡女深宵独处,恐怕于你的名声有……”
云瑛听傻了,没一会儿,咯咯娇笑。
“你在说笑啊!你忘了,我可是府里的二少奶。”
cháo生自抚额头。“我真是……笨得可以。”
“你坐下吧,我还懂得待客之道。”云瑛话一说完,暮霞已为cháo生与云瑛递上茶了。
云瑛见他犹有局促,呵呵一笑。
“听小弟夸你善于品茗、煮茶,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品尝?”
cháo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不由怔了一怔。
云瑛以为自己唐突了,忙笑。
“看来,我并不够格喝你的茶了,你就当作我没说吧。”
cháo生没有这意思,他不想要她失望,唇角泛开一抹温柔笑意,眉眼之间皆有喜色,笑道:“就怕野人献曝,你会大失所望罢了。”
“你太谦虚了。小妹这就秉心以待喽。”语毕,于暮霞耳畔低声吩咐。
cháo生见状,打趣相询:“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可以知道吗?”
云瑛挥退暮霞,转身冲着他神秘一笑。不待他反应,又移步至紫藤架边,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包裹密实的物事。cháo生不解。什么东西值得她这般小心!
“这是什么?”
cháo生一瞧,顿了一顿。“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