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有伤在身,楼主对人体恤,自然对他特别照顾。”南宫影面无表qíng,说着连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解释。他现在的心乱得很。打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冷清寒,他就爱上她,认定她是惟一能与他匹配的女子。虽然他知道她不爱他,但她也不爱任何人。所以他深信,她终将会了解他的好。而现在,却不知从哪冒出这样一个男人,令冷清寒如此另眼相看,只怕她是不容易接受他了。
“对人体恤?”颜含qíng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
“你……”南宫影一阵郁闷,策马向前奔去。
“qíng儿,你太放肆了。”慕雄飞薄责。
“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啦。军师好可怜,我要让他早点意识到危机感,免得到楼主被抢走了才哭得很大声,这可没用。真不知道那个病恹恹的男人有哪里好了?楼主居然对他那么特别。”颜含qíng知道南宫影对冷清寒的感qíng,为他不平。
“也许这其间有我们不知道的隐qíng。”慕雄飞极客观地道。
“什么隐qíng吗?分明就是那个男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看上楼主的权势财富,自己粘上来,小白脸一个。”颜含qíng言语嘲讽到了极点。
“别乱说,楼主岂是个会被外表所迷的人?”
“天晓得啦。我们女人最容易被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颜含qíng向马车方向扮了个鬼脸。她早晚要整整那个小白脸。
听了她的话,慕雄飞差点摔下马去。她倒会一竿子打倒所有人啊。呜呼哀哉,这种女人怎么会让他遇上呢?他真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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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楼燕南分舵
楚落尘躺在chuáng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之极。冷清寒寸步不离地守在他chuáng前。已经三天了,他却还未醒来。三天前,大夫告诉她,他伤得太重,再加上原本体质就极弱,是极难熬过这关的。现在,只有靠他自己,靠一股活下去的信念。而她能做的,只是陪着他。这三天来,她大肆收购各类珍贵的灵药,日日喂他千年首乌,万年人参,但他的状况仍毫无起色。
“楼主,”颜含qíng推门进来,“您去休息一下吧,三天三夜下来,谁撑得住啊?”
“出去。”冷清寒淡淡地道。
“不要啦。您叫下人来照顾这位公子不就得了,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就算他是为您受伤的,也犯不着天天守着他吧。”颜含qíng嘟起红唇,满不在乎地道。
“出去,你。”这妮子越来越大胆了。
“楼主,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对他?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上您的权势,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说不定连薛问道他们也是和他串通好的。要不然,他能那么宽宏大量为他们求qíng?yīn险jian诈的小白脸。”颜含qíng口不择言。
“放肆,你给我住口。没有任何人可以侮rǔ他,你给我记住。别以为你是我身边的人,我不会动你,少自作聪明。”冷清寒听得心头火起,疾言厉色道,“现在,你给我出去,别让我说第四遍。”
“是。”颜含qíng使劲跺脚,退出房间。
冷清寒冷冷地望她出去,回眸。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忧急惊惶,轻握住楚落尘的手,“别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会活着,会伴我一生,你不能食言。”终于,她的泪滑落。此时此刻,她不是叱咤风云的霸主,不是驰骋武林的豪杰,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一个正为惟一被视为至亲至爱的生命而忧心如焚的平凡的女人。
“尘,别让我担心害怕,你快醒来,你听见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她轻推他,“别再吓我了,你若有事,我定随你共赴huáng泉,你忍心吗?你向来最疼我的。尘,你醒来,你醒来,我承认我爱你,我承认了,你别再吓我了。我再也不会骗自己,也不会再骗你,让你伤心。求你快醒来。”冷清寒任泪水爬满脸颊。她真的好担心。
都三天了,他为什么还不醒。难道真的……她不敢想,一点也不敢。这几天来,她好累,实在太累了。连续的拼斗,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再加上jīng神上的担忧惊惶,令她心力jiāo瘁。她却不敢休息,就怕再次睁开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那熟悉的温柔笑容。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她再也撑不住,趴在他chuáng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