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遽然一寒,楚落尘冷冷地开口,“放手。”
司徒平怔了一下,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他心惊,但旋即冷静下来“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是你残月楼下属。”言罢,手上已是一紧。
腕上气血凝滞,疼痛已极,楚落尘皱眉之下,随手拿起枕边临睡前摘下的发簪,一式“攀月折柳”向司徒平掌中扎去。他运的是一股巧劲,虽未运内力,但在司徒平措手不及之下,直直扎入他掌心,痛叫一声,他不禁松手,退后数步。
望着血留如注的掌心,司徒平惊怒jiāo加之下,一步步向楚落尘bī去,恨恨道:“姓楚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一定。”
丝毫不觉惊慌,楚落尘半倚榻上,似是言语无心,“三位此时再不现身,莫不是真要看在下被人挫骨扬灰不成?”
疑惑地惊望四周,司徒平道:“姓楚的,你弄什么玄虚?”
楚落尘只是云淡风清地浅笑无言,然后就听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人影电闪之下,司徒平生生被点中xué道,无法动弹。
来人是个很年轻的剑客,眉宇间微带傲气。
楚落尘笑问:“云飞兄别来无恙?观舟兄与宫姑娘两位,何不现身一聚,难不成还客气吗?”自华山一役后,他与他们三人相识,而后结为莫逆,想当年他一手撑起摇摇yù坠的残月楼,他们便在其间帮过不少忙。
“终究还是逃不过楚大公子法眼,只是不知兄台如何得知小弟等已然到来?”门外一男一女行了进来,正是叶观舟,宫千雪两人。叶观舟滑稽地打了个揖,笑问。
“你无双会专卖消息,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何时瞒得过你叶大会主?你既知我遭人掳来这里,岂有不来之理?何况你三人一路留下记号以便联络,我又岂会不识得?”楚落尘温和地笑道。
“你就凭这些就臆断我们来了这里,岂非太冒险了?”宫千雪盈盈笑问。
“不是冒险,只是了解三位的好奇心罢了。倒是三位一路餐风饮露,紧紧尾随在下坐车,着实辛苦已极。”隐隐带着笑谑,相识两年,对于他们,他已是不拘形式,言语随心了。
“什么话,我们村纯粹是关心你的安危,才快马加鞭赶来。”叶观舟辩道。
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一笑,楚落尘道:“所以三位就在门外看戏,任我一人对付这凶神恶煞?”
“呵呵,那是我们知道你应付得了。”叶观舟gān笑几声。
慕容云飞cha口:“对了,那个掳你来的女子是冷清寒,对吗?她当真失忆了吗?“
清澈的眸染上一抹黯然,楚落尘道:“你们倒调查得清楚,不错,她的确是寒儿,也……真的失去了记忆。”
宫千雪一叹道:“难怪她轻而易举地就将你掳了出来,我还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动得了你在暗器圣手,原来是她。”
“自然是她,要不我不然我又如何会轻易离开残月楼?”楚落尘言语间亦有慨叹。
第九章
蓦然,一个威严厚重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各位大驾光临我千湖帮,老夫实在有失远迎。”一个凤目修髯的老者自门外缓不行入,双目棱棱生威。顾盼之间显出一派宗主的气势,司徒无忆紧随他身后。他自然就是千湖帮之主——司徒朝武。
嘿嘿一笑,叶观舟满不在乎地道:“不必不必,我们这等江湖未流怎敢劳动司徒帮主大驾,你自管忙你的,不必理会我们。”说着,还真挥挥手,似是赶司徒朝武出去。
“扑哧”笑了出来,宫千雪盈盈一礼,道:“司徒帮主,晚辈无礼您包涵了。”话虽这么说,但她眼神之中竟是对叶观舟的赞同,不见丝毫的不认同。
司徒朝武的神色平静,也不生气,看了一眼一边僵立不动的司徒平,问道:“那小犬又是何时得罪了各位,还望赐告?
“也没什么,只是看他bī人jiāo他残月剑法,一副贪禁嘴脸让人看着恶心,才略略出手教训罢了。”叶观舟一撇嘴,语带不屑。
慕容云飞嘲讽一笑:“凭他也配要残月剑法,这套剑法可是当年落尘为冷清寒所创,费尽苦心,招招式式都是为她定制,岂是外人学得的。”他注意着司徒无忆的神色,果然,司徒无忆微微一震,神色中有些许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