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尘淡淡一笑道:“王爷,在下从不枉言,相信与否全凭王爷。”
怔怔地站着,良久,李彻疲惫地唤道:“来人。”
邵总管行了进来,恭身为礼,他方才待立门外不远,似乎听见争执之声,但没有王爷召唤,却也不敢进来。
“你带他们去取醇香,然后送他们离去吧。”李彻挥手,自管在主位上坐下,含上双眸。
“多谢王爷,在下向王爷保证,今生今世绝不会在皇室出现,谨贺王爷大业可成。”楚落尘长长一揖,真心地道,当今太子无能,若江山日后当真落入李彻之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能告诉孤王,你为何对醇香如此执着?”李彻忽然问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对江山尚未丝毫眷恋之人会如此在意醇香。
微微一笑,眸间现出暖暖的温柔。“我要醇香,是为我心爱之人的xing命,否则,醇香与我毫无意义。”
眼中漾起茫然,李彻道:“孤王不懂。”
他自然不懂,但冷清寒却是懂的,鼻中忍不住一酸,一直是这样,他总是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都是为她。
楚落尘笑笑,道:“王爷并不需要为这小事费神,在下等告退。”
“等等,”李彻叫住他,自案上拿起那双玉铃,问道:“这个你不要了吗?”
轻轻淡淡地笑了,楚落尘道:“王爷不妨就将他视为在下对醇香的回报,留下作个纪念,对于在下来说,它已毫无意义。”言罢,拉起冷清寒,随邵总管退出大厅。
李彻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又望望手中玉铃,泛起一阵怅然。******
四方客栈
楚落尘包下二间上房,而此时,他正在冷清寒房中。
“来,寒儿,将它服下。”手中是一碗其色澄清泛碧的药汁,淡淡的尚散发着香气。
冷清寒接过,一口将它饮尽,坐下调息,迅速摧开药效,她向来不愿辜负他的心意。
满意地看着她眉宇间淡淡的红痕褪去,终于,楚落尘如释重负地笑了。
“寒儿,现在感觉如何?”见她收式,楚落尘轻问。
站起身子,冷清寒临窗而立,淡淡地道:“好多了。”
也站起来,楚落尘行至她身侧,“你在生气?气我事先不曾告诉你,隐瞒了你吗?”
“不,不是。”冷清寒摇头,语声低落下来,“我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心中却莫名地难过。
揽住她的肩,楚落尘轻柔地道:“别怪我,寒儿,我还未坚qiáng到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两年前的遗憾,终我一生,我都不愿在看它重演,明白吗?”
“所以你就去涉险,去恭王府为我求取解药。”冷清寒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你这样做,我难道能高兴吗?”她的声音低弱至极,心中更是百感jiāo加。
“傻孩子”心疼地去拭她眼角的泪珠,楚落尘将她拥在怀里,“说什么涉险?恭王府又不是龙潭虎xué,难不成还能吃了我?何况我们不是安然无恙吗?而且尚带回了醇香,医好了你的毒伤,怎么说这一趟恭王府都去的值得。”
“你当然这样说。”冷清寒问问地道,有些不满他的轻描淡写,直至现在她还对李彻狂怒的样子记忆犹新,她知道他当时确实有杀人的冲动,若不是被他一番话震住,她都没有把握两人能从恭王府全身而退。
“不然怎么说?”楚落尘笑笑,“若不去恭王府,你必定毒发,那时你要我如何独自一人苟活于人世,倒不如尽一番人事,还有与你携手红尘的机会。”失去她的两年之中,如同形尸走ròu般的日子而今想来尚且后怕,当时若不是那份认定她尚在人间的意念支撑着,他早随她共赴huáng泉。
将脸埋入他怀中,冷清寒忍不住潸然泪下,她何其幸运,今生能得他如此深qíng以待,红尘相伴。
拉她在椅上坐下,楚落尘温言呵慰:“好了好了,你身上的毒解了,是件好事,怎么反倒哭成这样。”递过一方白绢给她,“来,把泪擦gān净,你知道我爱看你笑的。”
以白绢拭去泪水,冷清寒勾勾嘴角,权充一笑,楚落尘看她眼眶红红的,却又勾动嘴角作笑状,着实娇憨得很。忍不住莞尔,在她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