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依权又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抬起头来,目光犀利,想想上次的民选,叹道。
老棍儿久久地盯着已经bào露了本xing的他,不以为然。过了一会儿,他就把老板椅往他那边挪了挪,然后侧着身子,向他靠拢过去。
他睁大一双像老鼠一样大小的三角眼,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向他chuī嘘道:
“这个你不用cao心,我已经有办法了。我一定会让他知难而退、半途而废!”
“哦,什么办法?”
郑依权眼里突然透出喜悦,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当一回村长,急切地问。
老棍儿便再次凑近了他的耳朵,然后叽叽咕咕地向他说了一番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到的悄悄话道:
“……知道了没有,就按此行事,保证有效!”
“唉,算了算了!我还想过一份平静的生活呢!”
郑依权眉头迅速一皱,感到有些难度,就很难为qíng地回绝了。
“依权,只要你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我就一定会保你坐上村长的这个位置!只要你坐上了村长的位置,理所当然,你就自然而然得成为了天眷公司的一名总经理了!到时候,我承诺,一定会再多加上每月两百块钱的月薪给你,你看怎么样?”
老棍儿瞧了瞧他的那副知难而退的样子,瞪大眼睛,生怕他不配合,乱了他的大计,就立即向他抛出了极大的诱惑,鼓chuī道。
一听说自己能够做村长,并且,薪水还要往上再加上两百块钱,郑依权嘴角一扬,便心旌dàng漾起来。于是,他就同意了老棍儿的做法。
郑依富除了要管理工厂以外,有的时候,他还要负责管理国家下达的全村的征税和征粮工作。此时,正是国家秋季征税的开始,因此,郑依富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暂时撇开了工厂的事务不管,先着手处理全村的征粮和征税问题。然后,他就上门挨家挨户地去催缴政府所规定下来尚未完成的各项税款。
在催缴过程中,绝大部分的村民都能够如期按时地完成了国家所下达的各项任务,可唯独郑依权却是个例外。
在郑依权家中,郑依富可谓苦口婆心,用心良苦,可郑依权却并不领qíng,他搜罗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来与之对抗。尤其是在关于村里出租林子的这一件事儿上,他更是与郑依富争得面红耳赤,闹得不可开jiāo。
郑依权故意装得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则内心里一片欢畅,蛮横无理地争执道:
“村里有一百亩的林子外租给了别人,每年的收入都有几万元钱,可是在这几万元的收入当中,我们村民中又有谁分到了那里面的一分钱呢?”
“把林子外租给别人,这是村民们共同的投资,出租林子所获得的收入和效益,也都全部归属于村民集体所有,因此,个人都不可以随便挪用!”
郑依富面红脖子粗,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据理力争,严肃地向他回道。
“归集体所有?外租都有好几年了,村委会又为群众做了哪些造福村民的好事了?我看,你们村委会的gān部每隔三差五地就聚集在一起大吃大喝,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那些开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郑依权慷慨陈词,说道。
“依权,你不可胡言乱语!村委会正在打算为家乡人民修建一座大桥!目前只是资金筹备得还不够充足,所以村委会暂时还不会向村民们公布这一个造桥的计划。”
郑依富被他怼得立即又来了一拨面红耳赤。关于大吃大喝的问题,他不想去辩解,他个人单薄的能力无法去左右大局。而关于这造桥计划,它在前任村长的任期内的时候就已经被拟定好了的,现在,他只是负责执行和跟进而已。
其实,这造桥计划,还源于老棍儿对全国新闻媒体所作出的信口开河的承诺。虽然村委会还真把它当作一回事儿,把它作为一项便民措施给立项立起来了,可是,这个资金来源,老棍儿没注资,这钱从哪里来?就凭出租林子的那几万元收入?太渺茫了!
“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公布出来?又有谁知道你们的资金什么时候才能够准备到位?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把每年所获得的几万元资金,抽出一部分来,然后全部用来替村民们上缴政府的各项税款任务!”
“村里有村里的计划,不是你单独一个人就可以影响的。再说,全村人人都上缴了,就是你不缴!你要拖延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