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过两年的时间,就把你送出去,免得你在家里说话时也不害臊!”
“好啊,就把她送出去,越快越好,免得她在家里去跟她嫂嫂吵架!”
郑三石露出一口牙齿,边说边笑,有点激qíng,揶揄道。
郑晓会立即扮个鬼脸,挤眉弄眼,还迅速伸个粉色的舌头出来,左翘右翘。心里头乐滋滋的,反呛道:
“我就是要跟她吵架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你睡不着觉怎么了?”
看着他们兄妹俩这么热乎有爱,他们母亲就乐了。眼神慈爱和睦,说道: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逗来逗去了,说正经儿事!”
他母亲心里美美的,眼眸里突然露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就朝他父亲问道:
“依财,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提亲的啊,孩子还那么小、rǔ臭未gān,他还在上学?那成家了,他以后还要不要去上学啊?”
她老公一口菜一口酒,酒jīng刺激着细胞红通通的,寻思了片刻,答道:
“就是不成家,他上学还不是照样偷着玩,我们能管得着吗?还不如就让他成家算了,让他在外面租个房子,让他带着她老婆去上学不就可以了?”
看她老公都这样想,她拿不定主意,认为,也只有这样了,心一塞,就反问道:
“三石也是的,这么小就想着成家,那他学校里会同意他这样做吗?”
他父亲一刻不离地盯着美味佳肴,鼓动着腮帮,嚼了又嚼,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答道:
“不同意不是不同意,不同意,学校里能拿他怎样,大不了就不让他去读书了!”
他母亲愣住了,一脸懵bī,反问道:
“如果不让他去读了怎么办?让他回来gān农活?”
想起他祖上自清朝以来都当不上官,看他调皮成这个样子,估计他儿子也是没戏了,郑依财仰起头来,朝着周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无限地惆怅,叹道:
“gān农活就gān农活了,是他自己去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唉——”
他母亲长长嘘了一口气。看她儿子平常考试这么争气,原本以为,她可以借此扬眉吐气,炫耀一番,想不到,突然却变成了这样!她的心都跟着凉了半截,仿佛生活已毫无盼头一样。
郑依财琢磨,既然他已经做不到学而优则仕,不如,就让他早点儿成家也未必是坏事。他说道:
“我想好了,明天就找个人去提亲,一是有合适的,让他早成家算了!二是……”
郑依财停下来,他在思考如何去表达。想好了,他就继续说道:
“二是就给郑依富一个台阶下吧,而且,就因为这两个原因,去迟了都不行!”
他老婆迷惑不解,便问他为什么。他说:
“就第一个原因吧,去迟了,感qíng会生变,如果若gān年以后再去提,恐怕,会揭了他的短而引起他的旧恨,所以,要提亲的话,就宜早不宜迟吧!”
“那第二个呢?”他母亲迫不及待地问,眼眸里凝聚了很多的疑问。
她老公呷了一口酒,一脸对美食的陶醉,继续说:
“这第二个嘛,我们去提亲,就是给他们家的一个面子,一个台阶下。如果我们不去提亲,那他们不是认为我们在耍流氓,在欺rǔ他们嘛!所以,这个也要宜早不宜迟!”
他老婆微微顿首,心里正认可他的想法,说道:
“依财,听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但是,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这桩婚事呢?”
他老公没有及时回答她,静静地,只是伸手去夹碗里的菜,然后送到口里去慢慢咀嚼,心里已经踌躇满志。
郑三石很关心这件事qíng,他饭吃得很少,却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父母看。他妹妹也在一旁安静地倾听本不属于她的故事。他老婆则一直在这样盯着他看,甚至连他嘴里嚼了几次动作,她都能数得过来。
郑依财吃饱喝足,一双筷子往桌上一扔,转过头来,两眼瞧了他老婆好一阵,眼神迷离,如梦如幻,内心里却自信满满,说道:
“别去管他们同不同意,我们自己做到了就行!”
夜已深沉,灯火裹着浸人的凉气随处摇曳,他们就都各自寡言少语了。
☆、媒婆说亲
几天后,在同样的位置上,也是在同样的时刻,在同样的环境下,他们一家人又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吃饭。只是,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比较则略有不同,这一次却突然新增了一个陌生面孔进来。这个陌生面孔就是早几天他们所提到的他们要去找的那个提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