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梨竹真想再赏他一巴掌!
「你就只会在嘴巴上占女人便宜吗?」
「喔,妳是唯一的一个——只肯让我在『嘴』上占便宜。」其它女人都很大方,甚至主动请他得寸进尺。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一脚将他踹开,但是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而且力气也不够,韦梨竹只能杏目横瞪。
「除了公事之外,我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触,翟协理。」
「为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皓腕反身将她围困,夹在车门和他身躯之间。英俊的面孔低倾,温热的气息chuī拂在她脸上,韦梨竹感觉双颊跟着发烫,薄薄地延烧,她qiáng自镇定,反抗地回视。
「妳不喜欢红玫瑰?那我可以改别的,百合、桔梗、郁金香或者嘉德丽雅兰?妳选一种。」总有合她心意的。
「我不喜欢你。」不关花的事。
她可真懂一击中的,直接戳他自尊心!
「那我写的诗呢?」
「ròu麻至极。」他才认识她多久?有什么可以「燃烧」的!
「妳不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不喜欢。」她毫不委婉地回答。「你有时间和jīng力的话多用点心在公务上,不要耍这些花样和把戏,也许我会比较欣赏你。」
「谁跟妳耍把戏了,我很认真的。」她就是这样目中无人,才会让他看不过去。
「认真?认真地要我融化在你怀中,臣服在你西装裤下,匐伏吻过你走过的土地?」她一一复述他的大言不惭,然后再用力搥醒:「不要脸,你永远也别想!」
翟英杰沉默,右手尾指指尖轻轻划过她鬓边,接着挑起一边眉梢,大胆直言:
「我就是要想,我喜欢妳。」
芳唇的滋味至今仍留在唇上,匀嫩甜美,令他回味再三。她愈不屑,愈鄙视他,他就愈要把她追到手。
韦梨竹的脸颊终于控制不住地泛红了,她的解释是因为气恼,翟英杰的解读却是娇羞。
「啊,红着脸的妳更美了。」
她拍开他不规矩的手。
「后面那两样可以免了,我只要妳——融化在我的怀里,这样就够了。」
「想死我会成全你的。」
「为了妳,死一百次也愿意。」
明明知道这是谄媚讨好的假话,但面对他咫尺之近的轮廓,韦梨竹竟不由楞然,没能实时反驳。
「哎呀!协理,幸好你还在,人家摩托车坏掉了啦,可不可以……」求救的娇声忽然介入。
翟英杰分神之际,身子已被韦梨竹推开。
「那你就去死吧!」
她没有同qíng心地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除了翟英杰,韦梨竹要处理的麻烦还有很多。
在「凌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她服气,虽然是名正言顺的正牌接班人,但是年轻,又是女流,看在一些身段较高的老辈眼中难免不以为然,有几分老而从下的委屈。
高层于是分为两派:一派忠心悦服、不思二志;另一边则是处心积虑,拨着拉她下位的算盘。
霍权泰就是这一方的主导人物。他在公司十多年,当初是由韦闲云重金挖过来效力的,总经理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理他该帮着韦梨竹;但不,如果不是她这正主儿空降,代理总裁的位置落的地方应该在他头上!
大位没坐着,他看她当然有些刺目了,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能济得了何事,要他听她的?霍权泰自是大大不服,冷眼等着看韦梨竹的笑话。
这一派人的心思韦梨竹不是不清楚,曹展荣也特别叮嘱过要她小心应付,既不能让对方得逞又要不伤表面和气,手腕确实得高明。
今天的开发会议,就是较量的对阵场地了——
听完几个部门报告,坐在她旁边的霍权泰尊重地请她裁示。
「总裁,妳看呢?」
韦梨竹凝思酌定,才发表看法:「就经济的脉动方向,科技产业仍是主力,前景可期。近年营造与纺织业大幅衰退,想维持利润成长势必要截长补短,而马来西亚的厂房有扩充潜力,等市场分析及技术合作方面整理出更完整的腹案后,就可以进行。」
很好,她说完就轮到霍权泰出意见了。
「是需截长补短,但倒不一定要盲从cháo流。科技产业多的是地雷,以台湾最近的走势来说也不够稳定,依我之见不是只有此路可行,传统的化学制剂开发还比较有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