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
她顿怔。‘你又从哪学来这句?’
‘电视的女生都嘛这样说。’
天!‘你学学正经的行不行?’
‘小阿姨你以前也这样说你男朋友啊,你不正经哦?’恩恩不知道是鬼灵jīng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要昏倒了,叫你妈!’
恩恩咯咯笑地把话筒jiāo回去。
‘阿优,我没办法,他就爱乱学大人讲话,幼稚园老师说没关系,这年纪的小孩都这模样。’杨俐有点无奈,幸好恩恩还懂得区分粗鄙的话语,然而一些无厘头的俚词就是莫名其妙会从他嘴里冒出,教人哭笑不得。
‘我看要检讨的是我自己,树立不良典范。’杨优苦笑。‘对了,爸爸说的那位建筑师你找来了没?’
‘嗯。’
‘怎么样?’
以第一印象而言,杨俐对季圣理算是相当深刻。
‘他很年轻,才刚退伍不久,不过思想满有深度的,人也斯斯文文。’
杨优沉默一瞬。‘我是问工作上的沟通,他要接我们的案子吗?’
‘啊,当然要。’杨俐发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自然而然想到对他个人的形容。
‘真的很年轻?’杨优挑眉,带着暧昧。
‘阿优!’
‘是你自己说的。’
‘你不要乱想。’杨俐清楚她的个xing。
‘我没乱想呀。’她笑。‘姐,你怪怪的。’
‘现在你真的在乱想了。’
‘是吗?’
‘他二十四岁。’杨俐说。这个数字,就是最好的澄清。
‘那没搞头了。’小弟弟一个。杨优言归正传:‘你多督促他,别给人偷工减料去,现在做工程的很要不得。’
‘你别cao那么多心了。’
‘知道啦。’她又停了一下。‘姐。’
‘嗯?’
‘若有好男人就别再蹉跎了。’
杨俐静了半晌,和杨优道别。
这些话啊,实在让她倦厌、头痛又愧疚。
‘妈。’恩恩偎了过来,她顺势将他嫩嫩的身子抱满怀。
‘恩恩好暖哟!’她轻捏他的红腮帮,两只小小的手也回敬她,母子俩亲匿地揉捏成一团儿。
‘我最爱、最爱你哟!’小鬼的嘴巴抹起蜜,可以甜到人心窝里,杨俐笑得满足又开怀。
‘好乖,妈咪也是。最爱最爱恩恩了!’
???失望归失望,季圣理隔几天就约了杨俐去看建地。
看到他的摩托车,她缩了一下,捏捏自己的车钥匙。
‘上来吧。’
‘我想……坐我的好了。’
‘骑车比较快。’他拍拍车垫,大方地邀请。他还特别去借了一顶安全帽咧。
杨俐的表qíng有点为难,她站在原地。‘其实不太远,就在胜利路,不然我们用走的好了。’
季圣理打量她。‘你没坐过摩托车?’不可能,那她就不是台南人了。
‘也不是,我--’
‘那就没问题了,来。’他拉她的手。嗯,好软。
杨俐差不多是被迫戴上安全帽,安置在他的后座位置,季圣理这辆九十西西的车型不大,杨俐又穿了长裙只能侧坐,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贴在一起,她的手更是生疏地不知该摆哪儿才好。
她要下来!
‘这样。’他抓住她双手,自作主张往自己腰上放,油门一催便在她细细的低叫声中飙走了。
为了避免掉车惨死的悲剧发生,她只得牢牢抱紧他,也让季圣理受挫郁闷的小小心灵得到一丝安慰。
事实上他得意极了!
坪数测量起来一共是五十二点三,扣除庭院与车库空间正好成huáng金矩形,季圣理一边拿笔做记录,一边和杨俐讨论空间的配署,很利落地完成工作。他收好工具,看她规规矩矩地捧了安全帽等着,实在很不甘心就这么简单载她回去。
‘好了吗?’她问。
‘你待会儿有没有事?’
她点头。‘我要回家煮饭。’
有我的份吗?他知道不能问。很想请她到外面的餐厅吃饭,又想起那个大喊妈咪的小孩,还有……还有另一个等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