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不吃不喝,日渐消瘦,陆家夫妇担心她这样下去出什么意外,派人去东平县请了卓孟远过来。卓孟远听说女婿出事,眼泪纵横,仰天长叹:“我卓孟远一生两袖清风,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让我卓家遭此横祸?”
陆家夫妇提议让木兮先和卓孟远回东平,木兮不愿回去,她心中还报了一丝希望,她还想在这里等他。卓孟远见女儿如此,心痛不已,他明白陆家夫妇怕木兮在陆家想不开,出了意外不好jiāo待,再三劝说,木兮才失魂落魄的跟随父亲回了东平。
卓孟远回到东平县衙,思来想去觉得事有蹊跷,他是为官之人,知道一般的劫匪都只是劫财,不至于害命,为何要对陆明瑜狠下杀手,连书童平安也没有回来,于是悄悄的派人到陆明瑜出事的地方暗中调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孟远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这日,东平县衙忽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知府马大人。那马大人到县衙后二话不说,就让手下控制住了卓孟远。卓孟远不明就里,马大人却说是接到有人举报,东平县令卓孟远贪赃枉法,特奉了上谕来调查此事。
卓孟远丝毫不惧,正言道:“我卓孟远一生两袖清风,从未贪赃枉法,不知马大人是听了何人之言,又是受了何人之谕,证据何在?”
那马大人更不言语,对着手下说了句:“搜!”只见他那帮人如láng似虎,把卓家翻了个底朝天,不一会儿功夫,抬进来一个箱子,说是在卓孟远房间发现的。马大人命令打开,里面竟是一箱亮闪闪的金子。马大人对着卓孟远说:“卓孟远,你还有什么话说?”
卓孟远先是一惊,继而就明白了,“马大人,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卓孟远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这金子并非我家中之物,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马大人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这么说是本官诬陷你了?拿下!”
卓木兮见有人抄家,拖着虚弱的身子跑到衙内,正看到父亲被人带走,木兮哭喊着叫着父亲,卓孟远扭过头望着女儿喊道:“木兮,你要照顾好自己!”
卓木兮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抓走,只感到天塌地陷,她怎么也不相信父亲会贪赃枉法,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救他,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让她无法承受。
没过几日,有人来县衙送信,说卓孟远已在狱中气绝身亡。木兮听到这一噩耗,再无留恋,她一个人来到河边,心里默默的说:“爹、娘、哥哥、表哥,你们等着我,木兮来找你们了!”纵身跳入了河中。
☆、五 遇救
陆明瑜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一股亮光刺入眼中,耀得睁不开眼。他动了下,身体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疼的厉害,忍不住啊了一声。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姑娘,来到他chuáng前,惊喜的说:“你醒了!”陆明瑜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见她十七八岁的年纪,衣着朴素,肤色略黑,但长相秀丽。陆明瑜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女子道。“这么说是姑娘救了我?”那姑娘还未答话,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说:“当然是她救了你,你小子可算醒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姑娘转过身去,说了句:“哥,你回来了。”男子笑道:“碧螺,哥当初还以为你救了个死人回来,没想到还真让你给救活了!”他又看着陆明瑜说:“哎,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陆明瑜赶忙说:“小弟名叫陆明瑜,家住济州陆家庄。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那男子道:“看来你是个读书人,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我叫祁白毫,”他又指了下刚才的那个姑娘,“这是我妹妹,祁碧螺。”
陆明瑜心道:“这兄妹二人的名字倒也古怪,竟然都是以茶为名。”
“白毫兄,这是哪里?你们是如何救了我?”陆明瑜问。
“这里是蒙dàng山,我和我妹妹从小就住在这里,我们是茶农,靠种茶采茶为生。半年前,我妹妹在河边发现你,就让我把你背了回来。”
“半年前?”陆明瑜吓了一跳,“白毫兄是说我已经昏迷了半年吗?”
祁白毫道:“可不是吗?你身中刀伤,也不知道从哪儿漂来的,跟个活死人差不多,能醒过来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