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反问:“要不要喝饮料?”
“要!”
我只点了芬达,他自动搬回一堆餐点,还塞给我两颗气球,一红一蓝,上面各印了一只滑稽的大猪头。
“你真把我当小孩呀?”
“以我的年龄来看,你的确差不多。”他手肘搁在桌缘,托着下颚看我把气球绑在背包上。
喔,他这是间接承认自己有恋童癖?
“爹地!”我龇牙咧嘴,大剌剌地喊。
他先是惊恐,随即厌恶地扯眉。“免了,我可不想要你这个女儿。”
“哎哟,别这么说,我可是很孝顺的哩。”
“我拜托你别‘孝顺’我。”
扮了个鬼脸回敬,对上古若愚啼笑皆非的表qíng,一种愉悦的默契在我们之间流dàng生成。
发现自己喜欢和他在一起。
今天天气晴朗,天空蓝得无云,映衬我的心qíng也一片舒朗。吃饱喝足,我戴上遮阳帽。
“欸,你好点了吗?”
他防备地看我脸上想必很邪恶的笑容。“你还想继续?”
“当然啊,时间还早,而且门票那么贵,不玩遍怎么划得来?”嘿嘿,我要拖他去坐自由落体!
“玩遍?你确定?”
“确定!”哎呀,他的脸色又白了,真令人同qíng,呵。“别那种表qíng,要不我们玩温和一点的,让你选。”
话说出口,才十秒钟我就后悔了。
只见古若愚扫视附近,随手一指,转过来对我微笑:
“我们去那里。”
CCCCCCCC
“我不要!”
“说话要算话。”
“我……不要,不要啦,拜托!我真的不想--”
“你自己说全部都要玩一遍的。”他拉着我的手,硬是拖我向标的物前进。
呜,他是故意的!“我说的不包括鬼屋啦,我不要进去!”
他停下了,脸上的笑容趣味横生。
“原来你怕鬼呀?胆子这么小。”
“我才不怕,我是……讨厌‘装神弄鬼’,而且里面乌漆抹黑的。”我的双脚很坚持地站在原地。
“所以你怕黑?”
“我--”
“啊,对,你是怕黑!”他恍然想起,讪笑着看我。“不管,还是要进去,不过我会跟工作人员借手电筒,以免你一时失控又撞上不该撞的东西,那就太遗憾了。”
“你坏!”
他肃起脸,认真反省中。“我有吗?你刚刚欺负我那么多,讨一点回来好像也不为过吧。”
“乱讲,我才没有欺负你,我很用心在和你约会耶!”
“约会”这两个字把他的恻隐之心找回来了,他瞅着我,眼神是很复杂的那一种,深深沉沉、隐隐约约,含着亲匿。
“好吧,看在你如此‘用心’的份上,既然你害伯--”
“我才不怕。”天哪,我还嘴硬!
“讨厌啦,人家会害怕,你要保护我喔!”突然一声又甜又软,苏到骨子里、嗲到让人起jī皮疙瘩的嗓音引起我的注意,我看见朵朵经过,两手挽着一位硕壮男孩,小鸟依人地紧偎,黏贴的程度堪比连体婴。
男孩脚步虚浮,泛红傻笑的脸上兴奋过度,有些得意忘形。“当然!有我在,不用怕!”
“哇,你好棒、好勇敢,我最最最喜欢你这种男子汉了!”
“真真真的吗?”
“嗯!”用力点头,天真眨眼,加上甜死人不偿命的娇声。
“呵呵……北鼻,要抓紧我的手哟!”
“你也要搂好人家喔!”
两人一团牛皮糖似的,步入yīn森森的鬼屋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朵朵实战演练的qíng形,好奇心驱使,忍不住拉了古若愚跟进去。
“你不怕--”
“嘘!”
好,我呆,我承认。一踏进凉风飕飕、名副其实可当暗夜谋杀现场的漆黑甬道时,我就后悔了,但又不能孬得走回头路,会被顾门口的工作人员笑的!所以只好更孬地绕到古若愚身后,捏住他衬衫,把脸埋进去。
“还说不怕?”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