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边却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多的人附议,言辞也越来越激烈。
明国公倒是老实了,木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暗自冷笑:皇上不是挺能吗?倒要看看群臣bī迫之下,皇上是否还能坚持护那贱人呢?皇上一味护那贱人,便不怕诸臣寒心吗?
事实上,东澜祁还真不怕。
这些臣子原本就与他面和心不和,他怕什么?
他要用的人,从来不是他们。
只等将现有的一切彻底打破,等他真正彻底掌控了朝堂,他自有人能够取代他们。
而根本不必要担心会超纲混乱。
“唐御史这么好的口才、这么能耐的推断能力,做御史倒是屈才了,”东澜祁冷冷道:“即日起,唐御史去刑部查案吧!有了唐御史的加入,朕相信刑部破案率必定会大大提高!”
☆、812 颠倒黑白
叫嚣得最激烈最欢实的唐御史脸色一变,顿时哑然。
御史清贵,且是文臣,让他去刑部与那些只懂得杀戮的老大粗为伍?他身为清流文臣的体面何在?
“皇上、皇上不能这么侮rǔ微沉的人格!”这唐御史也是个硬茬子,当即便一句话给东澜祁顶了回去。
去刑部?他会被人笑话死的!对自诩一身风骨傲骨的他来说,无疑比杀了他还难受。
士可杀不可rǔ啊!
东澜祁冷笑:“朕侮rǔ你?你怎么不说你侮rǔ朕在先?朕乾清宫的人也是你能置言的?朕是昏君吗?依你所言区区一个宫女在朕眼皮子底下兴风作làng朕竟一无所知、任由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是说你言下之意她一切所为分明便是朕指使的?朕是个昏君、bào君,残害救人活人无数的药王谷一gān忠良?嗯?唐御史,你说说看,你那一番话,究竟是哪一种意思?”
唐御史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急忙磕头:“臣不敢!臣从未说过皇上是、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东澜祁冷冷道:“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吗?还有你们,若谁认为朕是个昏君、bào君,不屑在朕的朝廷中做这个官,大可以辞了!朕绝不挽留!若留下,便注意你们的言辞!谁要是再敢在朕面前嚣张跋扈、目无君上、胡言乱语,别以为朕不敢动你们!想受廷杖,朕成全你们!”
东澜祁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而乾清宫里,一片祥和。
一早苍玉便来求见,笑着向洛言心道了恭喜。
“听说你赢了比试,原本昨日便想过来向你道贺,只是昨日天色已晚,到底不方便!洛姑娘,恭喜!”
苍玉脸上笑容越盛,心里越在滴血。
她能说其实洛言心与殷万容的这一场赌注她也下了注吗?
她买了一万两殷万容赢,虽然即便赢了赢的钱也不算多,可是,心里头舒坦啊。
不想却输了!
一输就是一万两。她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拮据了起来。
苍玉上门道贺,洛言心虽然觉得有那么点儿违和——毕竟苍玉与殷万容走的更近,她不是应该站在殷万容那边的吗?
可人家既然客客气气的说了恭喜,她自然也就客客气气的应了。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苍玉又拉着她去御花园逛一逛,说是御花园中紫藤架下的紫藤花都开了,格外的好看。
清晨上那儿走一走,满眼的鲜亮紫兰色,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qíng也好许多。
洛言心也没多想,想着去走走便走走,顺便等会让再去一趟李太妃那里。
昨儿东澜祁可是跟她说了,让她没事儿多往李太妃那去去。
她心领神会。
不想,与苍玉在紫藤架那里没待多久,慈宁宫的张公公便带着六名小太监来了,说道传太后懿旨,请洛宫女前往慈宁宫觐见。
洛言心目光微沉,不着痕迹瞟了苍玉一眼。
苍玉浑然不知她和谢太后之间的恩怨似的,见状也只随意一笑,向她道:“既是太后传召,你且去吧!明儿咱们再过来赏玩也是一样。”
☆、813 入慈宁宫
那自然而然的神态,以及坦然自若的态度,若非洛言心对她、由她那位yīn毒下作的好兄长而想到她有几分了解,还真要信了她的懵懂无知了。
谢太后的人将她堵在这里堵了个正着,要推脱不去,那是万万不行的。
洛言心没有吃了暗亏便忍了的习惯,苍玉要装茫然、装无辜,还这么恶心的邀请自己明日再来,她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