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闻言眸光微闪,眼底似有笑意浮浮沉沉,若无其事的接口道,“哦,柳婶子说的是那处十里庙?那里原来香火不旺,已经废弃多年了。我上任的时候府衙正好要重修城外官道,十里庙虽废弃多年但架子还在,就顺道一起重修了,也给城外村落的善男信女多造个去处。”
说到这里状似无意的睃了眼赵彩央,似在说件大善大趣的事,“这么件小事,府衙也不耐烦特意拨人手,刚好孙大郎才到我手下做事,我就让他全程督检翻修。说起来里头的一物一事都是他亲手置办的,就是庙里的僧人,也是孙大郎去古树庙请来的。现在声名渐渐起来了,你们要拜,明天得赶早出发才好。”
一听庙里和尚还是有来头的,秦氏立时眼放绿光,转口就和齐氏嘀咕起烧香的事。
其他人一听居然和易生有关,还是孙大郎这个熟人一手重建起来的,也七嘴八舌追问起易生细节。
席间愈加热闹。
赵彩央却憋笑憋得险些内伤——易生简直太腹黑了!
怪不得说到一半还特意瞄她一眼!
敢qíng还惦记着当初孙大郎劫持她的事,嘴上说不追究是真没追究,却在这儿等着孙大郎呢!
让孙大郎领了这个差事,按说是有油水可捞,还能和古树庙攀点关系,但孙大郎心里有鬼,数个月面对着当初自己gān坏事的地方一点点换出新模样,还得自己呕心沥血的捯饬规整清楚,说孙大郎是迎风泪流才办成这事的也不为过!
正文 第776章
个中杂陈五味恐怕也只有孙大郎自己能体味清楚,并且体味得刻骨铭心。
也怪不得她一点都没收到消息,孙大郎是得多缺心眼,才会自动自发的把这事写到信里告知她!
这事谁知道都无所谓,孙大郎怕是巴不得她和狗蛋一辈子都不知十里庙新建的来龙去脉吧!
易生给他派的这个差事真是……够寒碜人的!
赵彩央几乎要憋不住笑,不知道该同qíng孙大郎还是该给易生的妙手点赞,只能埋头苦吃,努力把笑意压到心底。
直到告辞赵府,坐上回长史府的马车,赵彩央才笑倒在车厢内,拿脚去踩易生盘腿端着的腿,替孙大郎叫屈,“你不知道,当初孙大郎一被我和狗蛋哥提溜回乌头山寨子,先就被肥虎他们揍了一顿。后来就jiāo了大笔银子给你去安抚流民,你倒好,回头还要整他一回。”
听到大郎已经被乌头山寨子的人收拾过一回,易生故意绷着的脸才透出一丝笑。
赵彩央简直捧腹,“平常倒看不出你这么小气?他们兄弟俩现在老实忠心的做事,你这么整孙大郎,也不怕寒他的心?”
“他敢?”易生眉毛都不动一下。
说着又把赵彩央不老实的脚按下,瞟了赵彩央一眼,垂眼道,“狗蛋和麻雀、山jī的名字你赶紧和玉玲定下来。以后也别张口就叫什么狗蛋哥,被人听去不像话。”
嗯?怎么这话有股酸味儿?
赵彩央一愣,笑容顿了顿,眉眼又弯成了月牙,“你这是吃得什么飞醋?唉呀,车厢里一股醋味儿!”
易生眼角都翘起来了,却又忽然亮出牙齿,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不做声。
到了晚间回了还喜红一片的卧房,赵彩央就明白易生在马车上为何没跟他打嘴仗了。
层层叠叠幔帐掩盖下的chuáng帐内,传来赵彩央有些慌张又有些羞恼的声音,“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自己说不过我,你,你现在动手动脚算什么好汉!”
易生不做声,黑漆大chuáng的幔帐微微晃动,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响。
似乎又有低沉的男声喃喃细语。
赵彩央红了脸,语调都有些发颤,“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花招?我,我要怎么谢法,我自己……自己定……”
可惜反抗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化作一阵若有若无的呢喃。
不过片刻,就传来带着笑意的低沉男声,“嗯?媳妇儿,你这身子真是……我还没开始,你怎么就这么……”
“闭、闭嘴!”娇弱的女生有些气急败坏,“易、卓!你这些……手段……都是哪里学来的!你是不是背着我……”
话没说完,满帐的喜红就断断续续的晃动起来。
赵彩央说不出整话,易生却是余裕的缓缓开口,“傻媳妇,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再说……咱爹急着抱孙子,我总得多努力努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