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豆点大的光晕拐弯消失不见,赵彩央不由环视周身。
偌大的长史府夜色静谧,一入冬花木萧索,连虫鸣都销声匿迹。
这四进大院好像是太冷清了点。
要不,她努力添个小主子?
好像传说jīng神决心对受\\\/孕也有些影响,赵彩央胡思乱想着回了雅源阁,洗香香端坐大炕等易生夜归
,结果从炕上等到chuáng上,点着头耷拉着眼皮,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的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净房内门透出长长的光影。
赵彩央摸索着下chuáng,撩开净房门帘就听见清晰的水声。
易生穿着月白里衣,正卷着裤管泡脚,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原本沉肃的俊颜就漾开笑,凤眸里倒映着
满室烛光,也倒映着赵彩央的身影,“吵醒你了?快去睡,乖。”
即便只是独自在净房泡脚,笔挺的身形仍端坐如松。
赵彩央qíng不自禁的就跟着笑起来,晃悠悠的挪过去,挨着易生坐下,被他身上惯有的青糙冷香一熏就jīng神起来,半靠着他的宽肩就汇报起日常来。
叽叽喳喳的,小小净房顿时热闹得像关了只雀鸟。
易生眸色温柔,供泡脚的矮凳本就窄小,他gān脆将她抱上膝头,搂着她侧首听她说话,不时应声,泡脚的动作也慢下来,似在听公事一般认真,待听到刘玲珑带来的八卦,不过挑挑眉,似毫不意外,“刘玲珑倒是不跟你见外。什么话都敢跟你们说。她既然看不惯张家长房和梨怜心的做派,反倒是个可以深jiāo的人品。”
这话有猫腻!
赵彩央心头猫抓似的发痒,扭着身子抬眼看他,语气有点小兴奋,“你说留着梨怜心有用,她和司老牛私会太不合理了……这里头,该不会有你推波助澜吧?”
“我可没这闲工夫,不过看着二皇子有空,凤九又看不顺眼司老牛,就出了个主意。”易生笑得有点
叼坏,语气却一本正经,“别看二皇子原来是锦衣卫,他能调任文官也不是没底气的。云南不少文人都愿
意和他结jiāo,否则刘玲珑夫君同窗办诗会能那么巧选在那一天,选在古树庙?后山竹林还不到盛开的时候
,这时候谁会特意跑去赏竹。”
这么说,是二皇子借着关系,暗中促成的诗会?
特意让刘玲珑夫婿参与进去,是想先借着张家人把这件事先捂着?
恐怕撞破的小厮书童也不是偶然。
捂着消息不放,是还有后招?
赵彩央眼睛发亮。
易生笑着吻她的眉眼,哄阿童玉娘似的颠了颠膝上媳妇儿,贴着她的耳朵道,“凤九见着司老牛就水火不容,要引司老牛往古树庙去还不容易?至于梨怜心,本就是个心思活泛的,让人透个话给她的丫头,
不愁她不自动送上门。舅家到底和她隔了一层,她亲事拖了这么几年,司氏如今在两道多风光,她又怎么会gān等着?”
这就叫看人挖坑,梨怜心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彩央捂着嘴笑,又疑惑起来,“这样不是倒如了梨怜心的愿?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就算以后捅出他们私会的事,梨怜心一时名声受损,凭她的“本事”,凭司老牛的德xing,梨怜心未必
不能在司氏站稳脚跟。
易生笑得意味深长,“yù知后事,且看下回。瞧你乐的,我要都掰开了告诉你,往后你还有什么看好戏的乐趣?”
对于她看梨怜心八卦的小兴奋,她自觉有点不厚道。
原来这位才是真腹黑。
这是准备让梨怜心捞足甜头,爬到高处再叫狠狠摔下来?
看着她男人腹黑爆表的笑,她突然觉得好xing\\\/感怎么破?
赵彩央决定不破,蔓藤似的缠上易生的脖颈,小兴奋变成小羞涩,“晚饭我和娘是去玉玲姐那儿吃的
……还有,吴玲儿诊出身孕,快四个月了……”
易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上媳妇儿微红的面颊,感受到她缠绕在自己脸侧的暖热呼吸,心头就是一颤。
彩央在房\\\/事上一向是顺着他的,qíng到浓处不乏热qíng和主动。
他爱极她的别样风qíng。
但在要孩子这事上,她似乎从未正面的、积极的回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