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还暗搓搓的背着人小声威胁她,“至少三天给我写一封信,用我的名帖走驿站,来回比普通邮驿快。敢不听话,回来打屁股。”
这几天夜夜chuáng内大战,易生敏锐的发觉他媳妇儿怕打屁股。
不是怕,是耻度太高!赵彩央呜呜呜护着屁股,羞愤的加快了脚步。身后传来易生朗声大笑。
而等在角门,看着那辆明显低调却土豪的大车,再看被裹成一颗球的赵彩央,二皇子冷峻的表qíng崩坏了:温柔乡英雄冢,他算是在身边人身上见识到了!
二皇子的长随心中乐歪了:自家爷烧掉旧物放下心念,他是信的。但自家爷自从接到家信后,脸色颇郁卒了几天。
此刻目睹自家爷看着长史夫妇眼角抽抽,他吊了几天的心才重新落地。
可以安心去相看未来夫人了,嘿嘿。
长随咧嘴笑,易生亦是微笑和二皇子拍肩打招呼,并肩小声嘀咕。
等两人说完私话分开,赵彩央已经和送行的人道完别,顶着球状身形直接滚上车,一看顿时傻眼。
香糙没夸张,这车外面看着低调,内里黑漆小巧家私,奢美绒毯,绞纱窗纸,固定的矮塌不过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就是把王妈妈几人叫上来一起打滚都绰绰有余。
舒适度和奢侈度统统破表。
赵彩央又是汗颜又是感动,见易生钻进车道别,嗯嗯嗯应完就主动回报一个长吻。
等易生容光焕发的下车时,二皇子和长随齐齐不忍直视的扭头看风景。
目送车队远去,易生谢过来送行的人,便策马上衙。
吴玲儿身子重没来,高真俊代妻送完人,就依照易生嘱托,拐去三角胡同,下场前陪住赵府,看顾阿童、杜林。
玉玲则回家陪大肚老婆,易生爹就将徐氏、刘玲珑、苏凤九妾室以及阿巴gān派来的女眷请去安享堂。
长史府难得的热闹。
赵彩央一行出了云南府城门,也热闹起来。
车内活动空间太足,赵彩央gān脆让香糙传话,让后头下人车的王妈妈和几个粗使婆子都过来,一群老中青女人围着钉死的矮桌打牌聊八卦。
二皇子打马在前,刘涯和孙大郎领头左右跟车,不一会儿就听车内爆发出阵阵说笑声,夹杂着旺旺的欢快嗷呜声。
这份热闹劲,在初晴的chūn日下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外头众人心qíng也明媚起来。
杜先生也来了兴致,不时拉着赵彩央下棋对弈。
一路走的轻松愉快。
但乐极多要生悲。
太久没出门旅游,赵彩央忘了福建境内多山地丘陵,大车再好再稳也不及后世,一进福建她就被颠得吐了个昏天暗地。
其他人却没事,即便有水土不服的过个两天就好了。
赵彩央捧着铜盆边吐边哀叹:她真是被易生养娇了,这点苦都吃不了,当年坐船南下她都没事。
当年勇提起来更郁卒,赵彩央丢开铜盆瘫倒,一天里有半天是躺着的,剩下半天用来吐了。
杜先生和二皇子眉头紧皱。
香糙拉着孙大郎急得团团转,用尽大家出的土方子都没用,只能临时买了几chuáng厚棉被铺上,减轻颠簸。
倒是王妈妈还算镇定,等到再次入住驿站时,就喊来担忧得也瘦了一圈的刘涯,说附近找不到大夫请个村中郎中也行。
刘涯也不用镖师去,自己架马风似的窜了出去,回来时拖着个风中凌乱的中年郎中。
那郎中睡到半夜,被刘涯问上门破门就带走,还当是遇到土匪了,吓得屁股尿流,一听是怎么回事,再看众人穿着打扮气度,刚松出口的气又憋了回去这种有钱贵人最是难缠,他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待进驿站小院,见病人是个小娘子,更加谨慎小心起来,连脉都不敢扶,qiáng压着心惊胆颤掏出几支瓷瓶,言道是止吐良药,村里邻里没人不夸好的。
高手在民间,坐堂大夫或太医为保险起见,非急危qíng况多用温吞药,能治但是慢,反而是乡下郎中更敢对症用狠药。
当年赵家庄的许郎中就是这样看病用药的,闲时还跟她细细说道过,对那些爱开温吞方子的同行,语气不无讥讽。
再说眼前郎中不可能害她,见王妈妈犹豫着要去请示杜先生,赵彩央忙摆摆手,接过瓷瓶果断吞药,她快吐得脱水了。
二皇子留了个心眼,让刘涯把郎中“看”好,一并带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