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机灵果断的。
易生轻轻笑起来。
他能护彩央万般周全,却不能掌控他人意志,更无法将他人qíng感都斩断在外。
他做他力所能及之事。
他只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彩央有多恩爱,有多琴瑟和鸣即可。
他的疼,他的宠,他的护,会让人看清现实,知难而退。
二皇子已然如此,刘涯也会如此。
他不介意有人惦记他媳妇儿,他有能耐、有自信将媳妇儿牢牢栓在心上。
凡事总有两面。
二皇子能用心请上官家人出面,刘涯也能尽心尽力的保护彩央。
他总有力所不逮的时候。
有死忠的下人围在彩央身边,他才能更放心。
尤其是刘涯这种人。
青灵村初见刘涯,他就知道他对彩央的心思。
刘涯对彩央,有些他当年年少痴傻时,那种懵懂心喜的影子。
藏得再深也惘然。
只是那又如何?
如今他明白暗示他,无论他是否断了旧念,好好保护他们的二当家才是正道。
仅此一条路可走。
刘涯愿意好好走这一条,他不会吝啬对他的提拔和看顾。
念头瞬息,易生笑着拍了拍刘涯的肩,“去吧。有什么事就给武大管事去信,我已经jiāo待过他了。”
看着易生消失在穿堂后的身影,刘涯止步于此久久未动。
易生对着乌头山寨子的人一向和煦。
但刚才那笑,却笑得人心忽然空落落的。
刘涯下意识的按上胸口,半晌才苦笑摇摇头,转身走回前院。
脚下步伐由慢变快,渐渐坚定。
易生却是脚步悠然,撩起门帘探身进屋,就见赵彩央面色一亮,抓着巾帕里衣下榻,嘴里还嘟囔道,
“就没见过你这么爱cao心的。不用你前前后后jiāo待王妈妈他们,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快过来,我给搓
背洗头,明天好松松快快的上路。”
语气抱怨,却满满不舍和心疼。
易生漾开的笑又大又深,三两步上前牵住赵彩央,拉着媳妇儿转进净房。
热气折腾水汽裹身,易生搭臂仰靠在浴桶上,抬眼看着认真替自己洗头的媳妇儿,不由又想起二皇子、刘涯,忽然长叹一口气,“傻媳妇儿,真是傻乎乎的没心没肺。”
这是闹哪样?
赵彩央莫名其妙,手下使劲绞易生的头发,哼哼道,“哪家没心没肺的媳妇儿会替夫婿搓背洗头?还
等到大半夜!”
“是,是我说错了。”易生哈哈大笑,长臂一探拉着赵彩央转到跟前,也不管水花四溅搂着媳妇儿一
顿亲。
却也不敢闹狠了,记挂着时辰太晚,不再毛手毛脚自个儿就快速洗完出浴。
夏天头发gān的快,易生摸了摸发根,便不让赵彩央再费力替他烘头发,备好茶水留好灯,便抱着媳妇
儿滚进薄被里。
易生一下一下拍着赵彩央的背,哄她睡觉,“乖,快睡吧。我走了你好好在庄院养身子,回程的事我
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别cao心,回了府安心等我回来。记得给我写信,嗯?”
只要他不欺负她,她就能秒睡。
听着易生絮絮叨叨的细语,赵彩央眼皮都抬不起来,手却紧紧揽着他,似不舍似乎不愿,在他怀里蹭
啊蹭,呓语道,“你自己要小心……别挂念家里……快点回来……”
有喜后媳妇儿总爱闹腾他,这几天小xing子大了不少。
唯独遇上公事,她从不让他觉得有半点牵挂,有半点放不开。
易生低声笑,在赵彩央额角落在又重又长的wen,“好。我一定尽快回来。”
次日醒来,日头高挂。
易生天不亮就出发,这会儿恐怕都已经出了安溪地界。
香糙布置早午饭,觑着有些愣神的赵彩央,低声安抚道,“老爷不让打扰夫人安睡。奴婢才没叫醒夫
人。夫人放心,杜先生带着刘涯几个亲自送的老爷,看老爷上了镇上官道才回来的。要不用完饭,奴婢去
喊刘涯进来问问?”
小别才相聚几天,她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
赵彩央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端碗就口,“待会儿帮我送信出去,再准备好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