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章,不对,易风养的人马这么牛\/bī?
赵彩央忽闪眼睛。
杜先生却是不管其中隐qíng,挥了挥衣袖卷走印章,边往外飘边道,“少废话,gān正事去!”
三人在大花厅和赶来的阿巴gān谈了一个时辰,才又关进外书房,灯烛亮到天光才熄灭。
杜先生领着府中幕僚清客在家坐镇,二皇子和苏凤九兵分两路办事。
赵彩央自jiāo出印章后,就不再参与此事,只等杜先生送来最终结果阿巴gān做贼似的夜里赶工,两天后所收粮食顺利装船。收到萧翼批复的水路通行文书后,船队在第四天凌晨出发。到天津口岸后,会汇合当地行商继续收粮。
而托印章的福,易生的回信辗转数地,不经邮驿、驿站,人\/ròu送到赵彩央手中。
原来想到用阿巴甘的不单是她一人。
易生早在第一次收到两道粮车滞缓的消息时,就派王能去了趟波斯联络阿巴甘,在她们收到消息想办法时,波斯阿巴甘的第一批粮食已送到。
后来有了阿巴gān往族里打招呼,王能和波斯阿巴甘行事就更便利了。
这么一来,阿巴gān收的粮食已够补数,少了沿途让各地行商收粮的活计,阿巴gān这趟生意做得相当顺风顺水。
短短一封信字迹有些潦糙,只匆忙jiāo待了公事好让赵彩央安心。
赵彩央捧着信纸反反复复的看,嘴角始终翘起。
杜先生的胡子也翘得老高,“张怀帆栽了。同知大人那老狐狸动作够快。易生收到阿巴gān的粮食,两湖商道一开,去追两道送出的粮车的府兵还没出云南府,张怀帆就被摘了官帽,押进府衙大牢了。”
估计等“证物”追回来,张怀帆就得去京里六部大牢喝茶了。
赵彩央笑得有点jian,“您老再辛苦辛苦?买家是官家那也得付钱,不能让阿巴甘自己掏钱吧?等阿巴gān回来,同知大人是不是得结结账?商人为民奔波那也得赏啊,同知大人是不是得上个奏折,替阿巴甘跟朝廷讨个嘉赏?”
同知大人敢放任张怀帆,未必没有补救的后招。
现在被他们抢先破了局,阿巴甘越得脸,柳氏就越丢脸对送粮一事失察在先,没有及时补救在后,最后是靠特使联合商人自己摆平的,同知大人这个上官不够关爱属下啊,办事能力有待商榷啊。
那些为难易生的当地官员恐怕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借机刁难半天,没能落两道官员的面子,打的是自己的脸面。
就让同知大人和那些心思龌蹉的当地官员自己收拾自己弄出的残局去吧。
赵彩央板着俏脸,严肃活泼道,“这点利息不收,都对不起我们费心费力的这么辛苦!”
杜先生抖着胡子笑,表示十分赞同。
出门就换了张苦脸,拿着易生的拜帖,拉着同知大人唉声叹气的替易生叫苦喊冤,替阿巴甘大表忠义,接连几日磨得同知大人焦头烂额。
等同知大人的请罪折子和请功折子发往京城时,已是夏末秋初。
中秋节前小吃街正式开张。
城郊热闹暂且不表,张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怀帆罔顾民生罪大恶极,革除官职贬为白身不得入仕,罚没名下家产充作赈\/灾资金。
不过没有殃及家人,刘玲珑关在自己房里抚掌大笑,回头找易生爹和赵彩央嗑瓜子,当看笑话又笑骂了一回。
而四桥胡同锣鼓喧天,阿巴甘得朝廷嘉奖忠义两全牌匾,赞为商户模范,特赐两代皇商身份。
唯独同知大人失察之罪轻轻带过,不过来了宦官口头告诫一番作罢。
啧,帝王制衡之术什么的最讨厌了!
赵彩央听完消息边腹诽边翻白眼。
吴二媳妇却是笑弯了眼,走路带风的飘进翠芳园,手里小心翼翼的,捧宝贝似的捧着个小包袱。
极平常的粗布包袱沾染风尘,入手微沉。
吴二媳妇小心翼翼的解开,满脸是笑,“是老爷从武汉府捎来的。瞧这份量,该是把原先积攒的一并
都送来了。”
话音未落,陪侍一旁的张妈妈和水莲、香糙都会心笑起来。
赵彩央有些艰难的前倾身子,扶着桌沿探头去看。
摊开的包袱皮几乎铺满整张石桌,内里一支狭长木匣,并两个半臂大小的小木匣。
吴二媳妇依次打开小巧铜扣。
小木匣一个装满信件,一个装满大小长短不一,花样各异的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