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哲,你的意思呢?」她不忘问他意见。
「反正不远,过去看看又何妨?」他满口赞成。
「好!你们先吃点核桃糕,品尝一下铁观音,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建国南路看店面。」老太太终于等到动作慢半拍的印佣端出一壶刚刚沏好的铁观音跟一碟核桃糕,立刻尽责的扮起主人的角色,热qíng招呼他们喝茶吃点心。
好心有好报。
金毓娴一眼就看上老太太位在建国南路大巷口的转角店面,方形格局的宽敞空间足足近五十坪。然而,看上归看上,她扁扁的荷包付不付得起租金却是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当她询问老太太要多少租金时,老太太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还反过来问她目前承租的店面租金是多少?
「九万。」她老实回答。
老太太听了,很阿沙力的表示每月以九万加一元租给她;至于,合约租期则是无限,随她想承租多久就租多久。
老太太的一番话仿佛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令她欣喜若狂的抱着萨孟哲又叫又跳,完全忽略了他闷闷不乐的表qíng。
金毓娴兴匆匆跟老太太约定第二天早上十一点签约后,萨孟哲随即开车先送老太太返家,却在驱车送她回店里的路上,意外的把车滑进路边停车格,熄火停车。
「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抬手揉捏眉心。
「你有什么话,等回到店里再说也不迟。」她嗅到车内笼罩一股不寻常的低气压,她掀起一对困惑不解的眸,问他:
「我找到租金便宜、地点绝佳的店面,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恭喜。」他皮笑ròu不笑的朝她咧咧嘴。
「孟哲,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半撒娇半耍赖地把臂膀cha进他的臂弯偎着他。
「……」他紧抿着唇线不发一语。
「我做错了什么?惹你如此不悦?」
「你真的不知道?」入夜的天空像墨汁一般黑,他深沉的眼兀自在暗夜中不妥协的闪着亮着。
「不知道。」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下午你扔下我拔腿去抓色láng的时候,我为你担心受怕得一颗心差点从喉咙蹦出来?」
「对不起!」闹半天,原来,他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就算你仗着你是空手道高手,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色láng拿出身上预藏的刀械攻击你,后果将如何不堪设想?」事隔数小时,他仍心有余悸。
「……」看在他为她吓到脸色苍白,还直冒冷汗的份上,她决定对他的指责照军全收,闭嘴听训。
「这次,算你运气好,遇到一个有色无胆的变态色láng。不过,以你这种好管闲事的个xing,下次若再遇到当街犯案的歹徒,我相信你也一定跟今天一样不顾自身的安危穷追不舍,所以……」他不想让自己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中,不得不选择未雨绸缪。
「所以怎样?」
「我要你亲口承诺,以后,再有类似的状况发生,你保证不再一马当先冲动行事。」
「不。」她坚定否决。
「不?你的意思是……你不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宁可看着我为你提心吊胆,也不肯给我一个教我安心的口头承诺?」他的俊脸渐僵渐硬,像极了一尊冰冰冷冷的大理石雕像。
「不是我不肯给你一个口头承诺,而是,就算我给了你,也只是敷衍你哄你安心而已。我相信,哪天若再度遇上当街犯案的歹徒,我还是会跟今天一样非把他扭送警局接受法律制裁不可。」
「啪……好一个嫉恶如仇的侠女。」他嘲讽地为她鼓掌。
「孟哲……」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没道理听他挖苦,火气也渐渐提上来,只是上想到他是因为太担心她,才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遂放软语调,解释着:
「孟哲,请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像那种变态色láng是所有女xing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旦倒霉遇上,心灵受创严重、整日惶惶不安,害怕色láng不知道又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偷袭?对付这种龌龉的下流胚子,若不当众给他一点教训,他绝对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行径。因此,我觉得除恶务尽,人人有责。」她说得一脸义正辞严。
「你不去当女警,是这个社会的重大损失。」他不改戏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