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九十人继续前行,越往前他们的脚越痛,但当他们翻过几具尸体,看到先锋营的死状时,也惊得坐倒在地。
“这也太毒了,他们手脸皆烂,指甲里还残留血ròu,这难道是活生生把自己挠死的?”
“喉咙未被挠破,应该不是。”有人反对,但他们也一时看不出死因,毕竟除了抓挠痕迹,也没有其他明显人为伤痕。
有人思维比较敏捷,他想到之前的大火,“刚刚火烟都那么厉害,肯定火势很大,他们可能是被烟熏死的。”
“对,”其他人附和,但很快有人又发现问题,“可是现场除了被烧掉的车、粮等,并没有其他可以引发大火的物品啊,要是王朝埋伏用火,也应该有木炭、糙灰什么的。”
“这……”并没有人能回答,“我们再往前看看?”
他们继续前进,这下他们连烂掉的脚都没空管了,甚至忍住了极痒的面部和眼睛,专心找更多的qíng报。
等他们走到乱石场最前面,简直被这惨状惊呆了。
除了阿鲁、副营主少数人,其他普通士兵绝大多数表qíng恐怖,眼珠凸起却被腐蚀了,嘴巴张得老大,里面牙齿、舌头也是烂的,更不用说其他luǒ。露在外的皮肤了。
“魔鬼!”挞挞士兵又惊又怒,他们以为是王朝人用了什么恶劣办法,这才让他们的同胞死的那么痛苦。
“再出来十人,返回汇报,剩下的继续前进,看看王朝那边有没有受此毒雨之害!”
无人有异议。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个身影正在远去。
“营主,挞挞先锋营死了整片,但是我带活兔子过去,还没放呢,就看见有人从那边过来,大约是百人,他们qíng况也挺惨的,鞋底没了,脸上还在流血,但他们应该不是先锋营的人,估计是后面大军发现qíng况不好,派来查探的,现在他们让十个人回去汇报了,剩下的好像要往我们这边过来。”
看到挞挞探子的正是王朝的士兵,他被营主安排试毒,他是个观察力很qiáng的人,在还没出树林的时候,就发现前面几排树gān不对,上面有很多烂掉的痕迹,但后面的树又没有。
这个士兵没敢直接前去,更加细心地观察,刚好往那边的风又增qiáng,前排几棵树突然倒伏,他这才发现前面的树全废了,接近地面的树根完全烂掉,风再chuī一chuī都会倒。
他用绳子系好兔子,把它往乱石场那边一丢,但这兔子一点不配合,刚一落地,愣了一会,随后惊慌地跑回来了。士兵没有立刻阻止它,发现兔子往回跑了约百米,就把死命地在地上打滚,似乎要把什么东西蹭掉。
“这地上的水也有问题,何止是毒啊!”士兵联想到那些树,判断那边的水都是会腐蚀物体的,所以并未前进,而是抱起兔子,后退更远,躲在树后观察,这才让他看见挞挞的探子小队。
看到挞挞们的惨状,还有地面水的流向等等,王朝探毒的士兵趁着挞挞们不注意,立刻返回营队。
李松听这士兵汇报,正要再问什么,但士兵并未说完,他提起了最重要的毒,“营主,关于那毒,恐怕比赵队主说的更难办。”
士兵将他观察到的东西,细细说给他们听,就连赵七也很惊奇,下意识说:“莫不是那毒烟遇水后发生此变?”
李松不太懂这些,立刻看向赵七,示意她再说说。
但赵七陷入了沉思,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忧心地说:“我们这边地势更低,要是那毒水流过来,只怕我们接下来都没水喝了。”
李松一惊,没水可是个大问题。
“不过乱石场附近没有河流,我们现在赶紧通知后勤队,让他们大量蓄水,这场雨预计会下半月左右,半月后的水应该也没这么毒了,到时候再用活物试试。”
赵七知道这次雨会下很久,冰雹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会结束,到时候挞挞的大优势会减弱,而且王朝兵不前进,让挞挞踏过那片乱石场,也是对他们的巨大伤害,恐怕骑兵都会废掉。
李松也想到这一点,立刻派人传达命令,立刻蓄水,但是蓄水前需做检测,看水是不是会腐蚀东西,另外这些qíng报需要全部上报给军主,由他做其他的决定。
刚刚探毒的士兵就要退回队伍中,赵七目光一闪,记住这个人,之前李松喊他出来的时候,有说是轻甲步兵队的赵广。不过现在不方便结jiāo,赵七只夸他两句,“你心思甚密,去一趟就能得到这些信息,可见是有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