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抹黑影突然从巷子内窜了出来。
嘎……吱!千钧一发,汪芮琦手忙脚乱地在就要撞上黑影的关键前一秒紧急煞住车,吓出一身冷汗的她作了一个深呼吸后,解下安全带跑下车,问:
「小姐,妳没事吧?」
「吓……吓死我了!」吓得面如上灰的女子听到她的问话,这才惊魂甫定的按着心口,转身看她。
「邢采丽……」她愕然惊呼。
「是妳。汪芮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qíng况下再次见面。」
「是啊。」汪芮琦扯弯唇线回以淡笑,忧心忡忡追问:
「妳没受伤吧?」
「受伤倒没有,只是差点被吓死。」
「对不起,害妳饱受惊吓。邢小姐,我就住在楼上,不如,请妳先到我家坐一下,等qíng绪平复后,我再开车送妳回家?」
「这……会不会太麻烦妳了?」
「不,一点也不麻烦。」她顿了顿,好生愧疚的说:
「邢小姐,上次见面时,我误会阿彻要偕妳出游,从头到尾都没给妳好脸色。刚才我又险些开车撞到妳,妳却连一句责骂的怪罪话都没有,如果妳不肯接受我的邀请,到家里坐坐,喝杯水压压惊的话,我于心难安邹。」
「既然妳这么说,那……好吧。」邢采丽点头答应。
「太好了,请妳等我一下下。」汪芮琦把车倒进停车格后,带着邢采丽进入大楼搭电梯回到家里。
「请坐。妳想喝点什么?蓝莓汁还是矿泉水?」汪芮琦一进门就热诚招呼着。
「矿泉水。」
「好。」汪芮琦跑进厨房拿矿泉水。
「妳的家布置得很温馨很漂亮。」邢采丽赞美着。
「家是我的jīng神堡垒,不管我在外面遭遇到任何挫折或委屈,只要一回到家里,什么挫折什么委屈全都不见了。喏,妳的矿泉水。」她递上玻璃水杯。
「谢谢。」邢采丽接过水杯喝一口,起身走过去指着墙上的唐卡,问:
「这幅赭色底描金泥的财宝天王唐卡,感觉很古老。」
「西藏唐卡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用料浓稠,色彩鲜艳,想找到这种单色调唐卡,多少要凭一点机缘。」她边说边走过去跟邢采丽并肩站在巨幅唐卡前面。
「机缘?」
「嗯。」她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心爱的唐卡,说:
「几年前,我有一个修密宗的朋友打电话问我,有一位远从西藏来台的喇嘛为了筹措修护寺院的资金,要将手上收藏多年的几幅老唐卡割爱,问我有没有兴趣。结果,我过去看了之后,一眼就喜欢上它。妳瞧,它周边圈饰的八宝吉祥图案是不是描绘得很jīng致?」
「是,的确描绘得很jīng致。」邢采丽回答时,忽然往后退一步,猝地举起手刀用力劈砍汪芮琦的后颈项。
毫无防备的汪芮琦但觉颈脊一阵刺痛麻痹,闷哼一声倒卧在地毯上。
「想不到我从小学来防身的空手道也有劈昏人的一天。」邢采丽得意洋洋的说了句,弯身拖着汪芮琦,上气不接下气地边拖边抱怨着:
「看不出来苗条的妳还挺重的……」邢采丽使尽吃奶力气,好不容易才将她拖啊拖的拖进卧室里,再一鼓作气将她拉到chuáng上躺好。
「嘿,好戏登场了。」邢采丽像狐狸般发出狡狯的冷笑,伸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我的脖子好痛……」汪芮琦手按着后颈项,浑浑噩噩地坐起身,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顺势滑落,让她冷不防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会赤luǒluǒ躺在chuáng上?」大惊失色的她连忙拉起毛毯紧紧裹住身体,头痛yù裂地回想起——
「我记得跟邢采丽站在唐卡前面说话,脖子忽然遭到什么东西劈砍似,痛得我不支倒地……是她!一定是邢采丽趁我不注意时,用手刀劈昏我。可恶!」她忿忿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跌跌撞撞的冲进客厅要找邢采丽算帐。
然而,偌大的客厅哪还有邢采丽的身影,许是趁她昏迷时,早已夺门逃之夭夭。汪芮琦忐忑不安地颓坐在沙发上,这才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跟名片,她信手拿起字条,念道:
「我拍了妳的luǒ照,明天下午三点,依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邢采丽!居然趁机打昏我,再剥光我的衣服,qiáng拍我的luǒ照!她这么做是想要勒索我吗?还是另有隐qíng?我是不是该打电话告诉阿彻?不,不可以,阿彻伤势尚未痊愈,应该让他安心养伤。」她念头一转,提心吊胆想着:万一……万一邢采丽把luǒ照流出去,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哪!她心底怕得直发毛,不敢再往下想,只能频频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