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租的是一栋五层楼的老公寓,房东一家人住在五楼,将顶楼加盖的违章租给林海薇。她在找租屋时一眼就爱上这个前面规画为空中花园,两房一厅的加盖屋,她不加思索立刻签下租赁契约,无怨无悔忍受它冬冷夏热的煎熬。
当林海薇登上最上一层楼梯时,听到屋子里的电话“铃……铃……”大作。她连忙低头从小钱包里摸出钥匙cha进匙孔开门,匆忙间硬是踉跄滑了一步。
“该死!”她低咒一句,不惜以滑垒之姿冲过去抓起话筒:“喂?!”
“嗨!我是康齐。”迷人的磁嗓像一道电流,从听筒里传递过来。
“喔,是你。”她口气凉凉地应着,她对穿梭花丛的花花公子缺乏好感。
“你似乎……不大高兴接到我的电话?”心细如发的康齐捕捉到她冷冷口气的冰寒,这个悠游在女人堆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很意外自己居然也有不受欢迎的时候。
“有事吗?”她开门见山。
她想起那天应邀到他家小坐不到十分钟,她就赶紧找个借口告辞,在回家的路上又恨又恼自己实在不该轻率地将电话号码跟住址抄给他。虽然,他的理由是——为了方便联络轮流保管石雕事宜。歙!事后回想起来,这真是一个荒诞不经的烂理由。凭他在信义区地段拥有独栋花园洋房推测,他铁定身价不凡,怎会为了两万五与人合伙,这点小钱还不够他的宾士房车进场保养一次哩。
半个月平静过去,她正打算将这段cha曲收拾进记忆盒里,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出其不意来电。
“你楼下的大门没关上,我正爬楼梯上楼……嗯……我已经爬到三楼,咱们半分钟后见。”他不等她回答就关掉手机。
“喂……喂!”林海薇盯着收线的话筒心下怔了怔,怀疑康齐的生肖是否属螃蟹,否则怎横行霸道如此!也不管她欢不欢迎,方不方便在近午夜时刻见他。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她没好气的冲过去开门。
“你……”她的脾气正要发作。
“嗨!我为你送来‘鼎泰丰’的小笼包。”他帅到不行的俊脸挂着灿烂的笑容,故意将手上的小餐盒凑近她的鼻尖晃了下,嗯……小笼包的ròu馅香气迅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捏紧小拳头把已经到嘴边的骂人话统统吞回肚子里。他好心送点心来,她若破口骂他,岂不显得自己不近人qíng外加不知好歹?!
“请进。”她拿他没辙,只好侧身让他进屋子里。
“星空下的空中花园!你住的地方很漂亮,我建议……你何不坐在石桌旁,迎着徐徐晚风吃小笼包,啧……这真是人生一大享受。”他兴匆匆仰头注视被高楼大厦遮蔽得仅余一小块的局促星空。
生xinglàng漫的她的确常常一个人坐在石桌旁吃便当配红茶果腹。
“谢谢!我刚吃下一根热狗,肚子还不饿。”她努力压制肚子里的馋虫撒谎,心虚地接过透着温热的纸盒。
他的提议委实令她心动,但……猛一想,面对这只穿梭花丛的花蝴蝶,自己最好楚河汉界跟他划分清楚,避免一个不小心被他迷人的俊逸外表以及猛献殷勤的热qíng给冲昏了头。
眼见自己的提议被打了回票,他不在乎地耸耸肩摊摊手,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内。
“我这里只有冰开水。”她打开冰箱将刚买的鲜奶放进去,取出冰壶,回头找了两只玻璃杯注满八分水。
“谢谢。”他接过水杯喝一大口。
“请坐。”
“谢谢。”他甫坐上沙发,登时表qíng古怪的看着她,随即伸手往下一探……摸出一件粉色胸罩,上面的蕾丝被利爪啃扯得惨不忍睹。
“噢……”她羞赧得爆出一记呻吟,火速扑身上前一把抢下已然阵亡的破胸罩。只见她一张粉脸红似火在烧,恨不得挖个地dòng钻进去躲躲羞。
她很不淑女地发出雷霆怒吼,大叫:“雪球!雪球!”她整个人趴在地板上“缉凶”。
“喵呜……喵呜……”一只雪白毛茸茸的胖胖猫捉迷藏似的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蹬腿一跳窜进康齐的怀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