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宇这几日在家中摆弄一些花花糙糙,没有什么动静。但其实,他心中很是不安。他倒不是相信传言,惧怕赤星。只是这个政局,他看的比玹忆更清楚。如果玹忆真的回来了,那么往好的来说,会成为和自己一样,主司大人的傀儡;往坏的想,她若支持长老会,制衡风氏,将死无葬身之地。昊宇已经了解了玹忆在外城的这几年qíng况,根据她的xing子必然是往坏的qíng况发展。而他,作为她的哥哥,不想让她如此。就算冷漠一点,作为巫咸大人,他也不想她成为牺牲品。他只是在等,等自己脑海中闪现一个方法,一个两全的方法。
突然,他手上一颤,花枝落地,壁上的挂剑发出幽幽的寒光。只有这样了。
(次日)
此刻的外城已经刻意张灯结彩了一番,毕竟巫咸大人和参政大人大驾光临。玹悦退下祭祀之位后,就接任了参政,这几年和主司大人较劲也很是不如意。这次,她会来,显然是意料之外的。不过,既然来了,昊宇也没有让她回去的借口。
地上跪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沉着。
玹忆出现在人群的排头,并没有下跪。她看着华丽的车驾,只是觉得有些晃眼,并未有丝毫畏惧。昊宇看见了她,袖中的手握紧成拳,眼神也犀利了几分。忽然,他的手被人握住,低头对上了玹悦凛冽的目光,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这样。玹悦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的扎进他心里:“你再想给主司大人当狗,也不用拿玹忆动手。二房的人都走了,她能依靠的只有我们,风昊宇,你不要太过分。”
云汐暗暗地看着这一幕,却感觉背后的目光一冷,她回头,正好看见玹忆冷清的眼。看来,玹忆也看到了。她小心地用灵力传信,玹忆,别担心。
白天的排场被夜间的寂静笼罩,玹悦小心地送出了一只窃听蝶。窃听蝶还未飞到昊宇房前,便听见了昊宇低沉地说:“都派出去了吗?一定要杀了她。”玹悦只觉心头一震,她火速收了窃听蝶,向玹忆的居所而去。云汐看见玹悦所为,暗叹,晚了,已经晚了。
(玹忆居所)
“玹忆,你快走。风昊宇要杀你!”玹悦一路直奔,推了门便大喊。
“是玹悦姐姐吧。”玹忆放下手中的书,迎了上来:“昊宇哥哥不会这么做的,你若是不信,我们就去见见他。”玹忆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透出一丝大难临头时的从容淡定。不知为何,玹悦刚才的慌张都被这抹笑一扫而空了。她不知道玹忆从哪里来的自信,但在玹忆的面前,仿佛自己才是小孩子,面对事qíng才会慌乱不已。而玹悦到底放不下心,就给玹忆讲明事qíng经过。
夜空中的月很明,此夜,注定无眠了。
(外城客所)
“昊宇哥哥,枉费了你一番苦心。”玹忆从房上轻轻落下,惊落了海棠花上的几滴水珠。昊宇自然十分惊讶,且不说这庭院四周都有结界,就单说这来找想杀自己的人,这种勇气就不是常人可有的。
未待昊宇说话,玹忆就先开口了。“哥哥不用惊讶,我从来不按常理做事。你先不要急着回话,先听我说的是与不是。”
昊宇这个计策本来是很巧妙的,只可惜他太过心急。他想到玹悦看到了自己的异常表现,定会放窃听蝶。他只用让玹悦听到大事不妙,玹悦一定会有所反应。那么,她只有两种选择。第一,去找长老会,告发昊宇。长老会知道昊宇是谁派遣,他们只想暗地制衡,不会想和主司大人撕破脸。玹忆的事qíng便会作罢。第二,直接找玹忆,让她逃走。这样一来,祭祀大人的事又会闹大。主司大人必然会想到云氏的事不能重演,魔族至今虎视眈眈。这样也可以保全玹忆。
可再好的计划也有破绽。庭院的四周都有结界,窃听蝶不会那么容易进入,除非被放进去。再者,一个刺杀计划,在房中商量,为什么会不过刚到房前就听得一清二楚,这防范意识也是无话可说了。最后一点,昊宇完全可以用灵力杀了玹忆,没有必要冒着bào露自己的风险派人去。这只让玹忆得出了一个结论,要么这个人很好对付,要么他是友军。
但,昊宇又可曾为自己和玹悦想过。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他们都脱不了gān系。虽然不知道主司大人到底要gān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破坏了主司大人设的局。那么他们的处境就会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