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几代人都为官,虽然是武职却也颇有家风规矩,尤其萧谨寒是个严肃慎行的xing子,所以他从来忍不了不守规矩的举动,比如把点心放在chuáng上……可不知为何,他瞧着唐若瑶半趴在chuáng上吃点心,两只小腿还摇来晃去的时候,他一点排斥的qíng绪都没有,反倒觉得有趣,就连自己都没发现对她的一切都含着从未有过的纵容。
看她吃得开心,他甚至有种也尝尝的冲动,可最后还是忍住,还刻意批判两句,“在chuáng上吃东西像什么样子。”
完全没听到那话里有半分不悦,唐若瑶鼻子哼了一声,伸一只手轻捶酸痛的腰肢,一脸委屈,“谁说不行,昨晚你还不是在chuáng上把我吃了。”
“你真是……”
“我知道,我不知羞耻。”
“我让下人准备热水。”
“我自己会安排,真啰嗦。”
别以为得到她的身体就占了什么便宜,唐若瑶欠扁地招呼一声∶“我吃完就要睡觉,昨晚辛苦了。”
她真的是随时都理直气壮,被气得心绪起伏不断,萧谨寒无奈,“那我先回去了,今晚……”
“慢走不送!”唐若瑶翻个身,嚣张到不行。还今晚,她到时候能爬起来就不错了,才不想和他约定,不然早晚有一天被折腾死在chuáng上。
萧谨寒确定新婚夫妻圆房之后的早晨绝不该是这样,唐若瑶的反应绝对是大燕朝的独一份,可能怎么办呢,她就是这么嚣张。
躲在自己房里亲眼看到萧谨寒离开,瑟瑟作了好半天的心理准备才来到正房,像个小媳妇挪到chuáng前,“小姐。”
“吃饱了,把东西端过去吧。”拍拍手把点心屑丢到chuáng下,唐若瑶吩咐,像是完全忘了之前发生的尴尬。
“小姐。”把东西送到桌上,瑟瑟又挪回来,“你和公子和好了,昨晚是……”
“闭嘴。”累得要命不想解释,唐若瑶随手扯下chuáng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要睡觉!”
萧宅说大不大,比起唐家那是差得远,可在颍州城也是数得上的豪宅,可如果要传流言蜚语,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立刻到达。
公子宠幸了新夫人,连续半个月几乎都睡在新房,向来懒得出栖凤阁的夫人也开始在府里走动,身边有时跟着公子,两人亲昵得像是一个人,有心的婢女甚至还留意到夫人总会扶腰,气恼了还捶打公子,向来严肃的公子总是一脸纵容,无怒色,最夸张的是,公子的左边脸颊被人咬了一个牙印,足足两天才淡去。
于是,在萧家经历过男欢女爱的下人口中,这一切就被描述成一个极其香艳到让人流口水的故事,大家像是亲眼看到一样各种夸张形容,弄得没出嫁的婢女们想听又害羞,联想加猜测,整个府邸弥漫着一股chūn意夹杂着酸味。
那酸味当然就是来自江心盈房里的婢女,她们也想听故事,可听了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地反骇,说公子心里最爱的是我们姑娘,于是酸味并蠢蠢yù动的chūn意齐飞。
故事越描越无底线,像是cha上翅膀飞遍了萧家上下,众人态度明显不一。
仆人们羡慕加嫉妒,毕竟唐若瑶美若天仙?,婢女们恼恨jiāo加,恨不得立刻占了唐若瑶的位置;江心盈心急如焚却不敢表露,这半个月萧谨寒就只来看她两次,还都是自己装病换来的,可她不能生气,要做出大方得体的态度。在她的贴身婢女口中唐若瑶又成了不要脸的狐媚子,一定是使用了妖法。
可要说有没有人真正高兴,那还真有两个,就是萧老将军和萧老夫人,听说儿子和儿媳琴瑟和鸣,两个刚从别地游玩回来的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好像抱孙子这件事就在眼前一样。
对于以上传闻,唐若瑶反应很简洁,呸!
谁说她和萧谨寒琴瑟和鸣、相亲相爱来着,明明两个人不对头,她这个当事人都没看出来哪里有暧昧、哪里温柔了、哪里体贴了、哪里不反抗了。
除了前几夜规矩没折腾,接下来日子就像头食髓知味的恶láng,一面装模作样正人君子说她放肆一面还睡她,就连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还要占她半边chuáng,凭什么!最最可气的是睡完不说好话,总是针锋相对像是敌人,每次都气得半死,可到了半夜这个男人又爬上她的chuáng。
这简直过分到极点,当自己是陪chuáng的吗,要不是伺候得还算舒服,她早把他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