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自己一顿,二丫又想道:“周家那小姐不是还在打探乔家的事qíng吗,把消息卖过去的话,或许能挣点赏银?”
这样一想,她便收了山参,一蹦一跳的进了县城。
杨桃在赵郎中家等了一下午,最终也没等到赵郎中回来。她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声:师父从不在闲逛,今天怎么还没回家?
她有心去乔家药铺看看,可眼见着就要关城门,也只能作罢。
第二天再去,家里还是没人,找到乔家药铺,也是大门紧闭。杨桃担心得很,寻了周围的铺子问qíng况,等弄明白事qíng,她一张脸都开始发白。
“肯定是安知远那个混蛋!”
杨桃气得要找安知远理论,怒气冲冲的走到安家门口,却又冷静了下来。
她就是个小村姑,找到安知远面前去又能怎样?跪下来求他,磕着头请他高抬贵手?便是她杨桃豁得出去,安知远能就此罢手?
还是等衙门的说法吧,乔家一向遵纪守法,向来衙门也不会判得太过分。
再说了,这天下也不是安家的天下,若真将人bī得没有活路了,再去想鱼死网破的法子。
杨桃去了乔家,却被拒之门外。
乔平和乔安四处奔走打点关系,夏娜回了一趟娘家却让亲爹撵了出来。她跪在门口失声痛哭,求他爹见见她,帮帮她,他爹却始终没有出来。
亲娘看不过眼,躲在屋里抹眼泪,收拾了些细软要给夏娜送去,夏老爷恰好撞见,劈手就将包袱夺了过来扔在地上:“你是怕安家不找咱们清算是吧?让安知远像对付乔家一样对付咱们,你就高兴了?”
“可那是咱们的女儿啊,她从小就没吃过苦,如今……”
“如今的日子也是她自找的。”夏老爷伸出食指遥点着夏夫人的鼻子:“她那种被损了清白的姑娘,能嫁到安家是几辈子才修得来的福气?她不肯,非要作,自己作下的自己去受,别来连累我夏家。”
“老爷……”
“我今天把话给你撂这里,你要还想当夏家的儿媳妇,就忘了那个不知好歹的闺女。你要敢私下和她联络,就别怪我将你扫地出门。”
夏夫人身子一抖,抬着泪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夏老爷。
“瞪着我也没用,我费了老鼻子力气才让安公子理解了夏家。你敢给我捅娄子,你试一试!”
他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背着手,决绝离开。
夏娜跪到夕阳西下,哭得死去活来,最终也没能进了夏家的门。夏夫人倒是派了个丫鬟出来,带来的却是绝qíng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咱们祸福无gān,老死不相往来吧。”
这话比刀子都利,戳得她心窝子狠命的疼。
她跌跌撞撞走在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人也没察觉,被人揪住领口唾骂也不在乎。
杨桃敲不开乔家大门,无奈回返。撞见夏娜被人指着鼻尖骂,紧着步子过去,将夏娜护在身后。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撞了人连句话都没有,这是觉得撞人有理?你看看,我闺女的膝盖都摔破了,这么大一块呢。”
杨桃赶忙给孩子包扎了伤口,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容易才将人劝走。
等忙完回头,夏娜还呆呆的立在当场,灵魂出窍了一般。
杨桃有些担心,过去把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你还好吗?碰到你哪里没有?”
夏娜回过神来,她一头扑进杨桃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杨桃,我是不是做错了啊,我是不是就该去给安知远当妾,就该死了算了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
杨桃一把将她推开,把着她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遇到事qíng解决事qíng不就行了,说这些丧气话有用?人活在世上要的不就是一张脸一条命,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岂不是白费了乔平的一番真心?”
“可要不是因为我,乔家也不会……”
“不会如何?”杨桃qiáng势的打断她,很铁不成钢的道:“官府还没给乔家定罪呢,着急吓唬自己gān啥?就算官府定了案,只要是错判是冤屈,这天下还真就没了说理的地方?”
“再说了,乔平、乔安是的小孩子吗?决定反抗安知远的时候想不到会被报复吗?你什么事qíng都往身上揽,累着了自己不说,也辜负了旁人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