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私塾之前,他想去见杨桃一面。哪怕只偷偷的看她一眼,只要确定她安好,他也能放心来。
“阿娘,我赶了五六天路了,想要先……”
“等考上了状元,有你好生歇息的时候。如今,你什么都不要想,我会让你二叔将你看紧些,若是敢胡来,你往后也别再认我当娘。”
乔安还想说什么,乔绣拉了他的衣袖:“哥,你先歇下吧,有什么事缓缓再说。”
夏娜已经打了热水过来,乔绣拧了帕子给乔安擦脸:“先擦gān净了去看看阿爹和大哥,回头我烧好水叫你洗澡。”
多说无用,乔安也不想在这时候惹阿娘难受,乖乖的听了乔绣的安排。
他先去看了阿爹,尽管休养了好几天,浑身的伤依旧触目惊心。乔安看得难受,心疼得似有几千把刀在割一样。
“爹……”他喊了一声,眼窝儿又酸又胀。
看见乔安回来,乔康成激动得想坐起来。王婶赶忙按住他的肩膀,嗔道:“撕裂了伤口,又要多受一场痛。”
“高兴得都忘了身上有伤。”乔叔一张脸笑开了花儿,他拉着乔安到身边来,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他:“拿着假路引也能平安来去,我儿子果然聪慧。”
他没追究乔安去了哪里,也没兴趣去听他经历了什么。他迫不及待的讲述他的遭遇和屈rǔ,而后勉励他好生学习。
“儿啊,乔家就指望着你了,你万不敢再胡闹啊!”
与此同时,夏娜正jīng心照顾着乔平。
乔平喝了口夏娜喂过来的粥,再递过来的时候,他就摇了摇头:“二弟回来了?他看着如何,在外头可受了委屈?”
夏娜便将先前的事qíng讲给乔平听,说起杨桃的时候,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还以为经了这事,大家也该能看清杨姑娘,阿娘也该准她过门了。谁成想……”
她将粥碗放在小案几上,拿了手绢替乔平擦嘴角:“当初若不是杨桃,我早就死了。这回若不是杨桃救我,从夏家回来我也要活不成。相公,我欠着杨桃两条命。”
乔平伸手拍了拍夏娜的手背,又将她的手捏在手心:“她的好,我们心里都明白。若不是经历了这些,若不是这当头一棒,我到如今也活不明白。”
“那,乔安和杨桃……”
“先缓一缓吧,爹娘都眼明心亮,肯定能想明白。若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不是还有你我吗?”
恰巧乔安过来看他,夏娜便收拾了碗筷出去。
乔安看着夏娜脸色红润,乔平的jīng神也不错,不由得就笑了出来:“你们这小日子,过得倒是和顺。”
乔平有些害臊,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能贫嘴,看来再外头没受罪。”
“倒也还算顺利!”乔安抿唇一笑,掀了毯子要看乔平的伤:“伤到筋骨没有?”
为了养伤,乔平里面啥都没穿,他赶紧按住毯子不让乔安掀:“就不能坐下好生说会儿话?”
没等乔安笑出声,乔平又开了口:“你到底去哪里了,县衙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就放了人,也没给个说法。”
说到正事,乔安便坐了下来。
“我是真的去了州府。赵叔有个师弟在蜀州城,我进城先找了他。”乔安没说用假路引去州府的惊险,轻描淡写的说了经过:“我原本想直接却闹安府。蜀州虽然是安知府说了算,可还有通判大人盯着他呢。只要将事qíng闹大,咱家的事qíng肯定有人管。”
尽管看着乔安好好的坐在跟前,乔平的呼吸也是一紧,心肝都跟着提了起来:“知府衙门你都敢闯,你不要命了?”
“这不是没闯吗?”
乔安省略了中间艰险,云淡风轻的笑道:“我运气好,准备要闹的时候得了消息。圣上派了三皇子和吏部侍郎巡视西南,顺道考核地方官员。”
夏娜泡了茶水进来,乔安顿下接了茶盏,抿了一口又赞了两声之后才接着先前的话说道:“安知远是安知府的老来子,打小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脾xing。就是因为在蜀州闯了祸,让人家里揪着不放,他才躲到了咱们梁县来。”
“我找到先前受害的人家,出钱出力的帮他们壮声势。周叔,就是赵叔的师弟,他在州府有些关系,托人暗地里给安知府送了信,告诉他安知远在梁县闯了祸,又将这边的事qíng仔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