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着阿爹你学医。”赵文英一脸哀求的看着赵郎中,眼中的神qíng很是坚定。
不用问,大家也知道他是因为他娘的去世受了打击。
杨桃自责的低下了头,赵郎中安慰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对赵文英点头道:“也好,你先跟我学着,等你想去念书了,咱们再去也不迟!”
上次抄家,赵郎中家里的存书就被全部拿走。好在杨桃看书从来都很细,为防以后找不到书她还有抄书的习惯。
如今赵文英要学,她便将家里存书都搬了过来。
看她一趟趟往这边跑,赵郎中便劝她:“咱们当大夫的,对生老病死要看淡些。文英他娘的事qíng怪不得你,你别自己钻了牛角尖。”
“若就是治不了的绝症也就罢了,可……”杨桃吸溜了下鼻子,转头看着窗外:“师父,咱们能自己种参吗?同样是药材,连翘、金银花,何首乌能种,人参灵芝也该能种吧?”
赵郎中看疯子一样看她,想劝她两句,最终却改了口:“人参之所以金贵,就在于它对生长环境要求严苛,生长速度也异常的慢。在咱们蜀地,要重成功肯定不容易。你要真能琢磨着种出来,倒也是好事一桩。”
杨桃点头:“我想先看几本相关的书,师父能帮我找一找吗?”
“我师弟那里应该有,等我写信问问他。咱们铺子的事qíng你也上点心,近期就先张罗起来,总拖着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杨桃又忙着张罗药铺的事qíng。
一进县城,她便听到了乔安大闹县令府的事qíng。她眉头一皱,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紧着跑到腌菜铺子去问,张存笑道:“乔安可真是条汉子,当着满城权贵的面狠狠抽了周县令的脸皮,看他还敢不敢觉得百姓好欺?”
又问杨桃:“以前传的你和周小姐的事qíng呢?真的假的啊?要说是真的,为啥你都被打得那么惨了她才出手相救啊?可若是假的,上次咱们铺子开张,她又实实在在来捧了场……”
杨桃无心和他闲聊,问他:“那乔安呢?他如何了,周家好脸面这次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张存便被问住了:“只知道他当时没被抓到,后头如何那就不清楚了。”
“就没有知qíng人在街面上传吗?”
“街上的传言多得很,神乎其神、匪夷所思,哪里就能信?”
张存说得在理,杨桃就是再着急也没有法子,只得将乔安的事qíng先放到一边:“我先前托你寻的铺面呢,又合适的吗?”
“你别说,还真有!”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张存带杨桃去看了铺面:“医馆嘛也不消在最繁荣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离闹市也不远。下面的三间当铺面,上头的三个阁楼能改成住房。这里离家远,总得有个落脚地儿。”
杨桃仔仔细细的看了房子,又和房东说好了价格,铺面便就定下来了。
回到腌菜铺子,张存又和杨桃商量:“大户定菜的不少,铺子这边的买卖也好得很,就是家里的腌菜有些供不过来,眼看着就要断货。”
“那就让阿娘和阿姐再多做点啊!”杨桃心里担忧乔安,有些提不起来jīng神:“若是她俩忙不过来,就请点人帮忙。”
“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又说了会子闲话,杨桃就告辞了。
才刚将地方定下来,按理说还不必去衙门口走章程。可杨桃心里不安,一晃就到了县衙门口。她一横心,gān脆进去将药铺的章程走了,顺便也打探乔安的消息。
与此同时,因为没脸见人而装了好几天病的周县令正在拍桌子:“人呢?到底住到了没有?梁县统共就这么点大,他乔安能上天如此,凭空消失了不成?”
当差的衙役低垂了头,半声都不敢吭。
周小姐由丫鬟扶着匆忙赶来,先是递给他爹一封信,而后才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节骨眼上爹和一个毛都没长全的书生置什么气?”
她一个眼神,丫鬟和衙役就退了出去。她凑到她爹身边,一边帮他捏肩一边劝:“这都闹到明面上了,乔安一有个好歹满城的百姓都知道和我周家有关。何不等风声过去,咱们再行动?”
“一个穷酸书生,想科考就绕不过阿爹你。等他多吃了几回苦,也就明白了他自己的斤两。到时候,啊爹还怕他不哭着喊着还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