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得了不是绝症,根本就死不了!况且,杨桃也真没打算给他医。
“我要是不去,后头才真有祸患呢!”杨桃给赵郎中倒了杯茶,腆着脸笑道:“如今之所以安稳,是因为京中来了人巡视。若让他们平稳过了这关,安家和周家能饶过咱们?”
“你是去见京中贵人?”
赵郎中满腔的火气立马化作了担忧:“京中贵人哪里是寻常百姓好见的?多少人进京告状官轿还没拦稳就被人当刺客先打死了?”
“所以我不去拦轿啊!”杨桃端起茶盏自己喝了一口,眼中jīng光流转:“京中要员身份贵重,肯定得住在知府府里。我去给安知远看病,便是没资格住进去,出入总还便宜。同在一个屋檐下,总能寻到接近他们的机会。”
“你想得倒简单!”赵郎中长长的叹出口气,摇头道:“你没见识过当官的派头,经年服侍他们的丫鬟都没资格随意和他们说话。你一个陌生老百姓,见你都是跌了身份,哪里能肯听你说话。”
“不管多难,总得去试一试才行。”杨桃咬了咬下唇,好半天才决定要坦白:“安知远不是病了,我用银针锁了他的鼠蹊。他那样的人品心xing,绝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得去,再难都得走这一趟。”
赵郎中惊得跌了手中茶盏,一张脸先是不敢置信,继而气得通红:“那个畜生……”
“他宁愿bī死夏娜也不肯成全,旁人扫了他的面子他就要让人拿命来赔。这样的人要么一次治住,不然不死不休。”
赵郎中进屋写了封信,而后递给杨桃道:“我曾经救过这个师弟的命,你若有事他肯定会极尽全力帮你。”
而后又拍着杨桃的肩膀叮嘱道:“相机行事,注意安全。”
杨桃满心感激的接了信:“我这一走短时间只怕是回不来,铺子的事qíng……”
“有我和文英呢,你不要担心!”
从赵郎中这里离开,杨桃有心去乔家看看乔安。出了那样的事qíng,周家明面上不敢如何,暗地里肯定也会对乔安使绊子。
她不放心,可是才走到半路,就迎面碰到了乔绣。
“杨桃姐!”乔绣满面愁容,快跑过来拉住杨桃的手臂问:“你知道我二哥去哪里了吗?这么几天他来找过你没有?”
“乔安没回家吗?”
“没有呢,五天前跟着阿爹去周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乔绣急得都快哭了,搂着杨桃的手六神无主:“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哪哪儿都找不见人。杨桃姐,你说我二哥是不是让县衙的人抓起来了啊?”
“你先别慌,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乔绣就简单说了他爹bī着乔安认周县令当gān爹的事qíng。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你说他多傻啊,不愿意硬扛着就是了。阿爹寻常最疼的就是他,他多扛几天,阿爹也就妥协了。可他偏生……杨桃姐,你说我哥是不是让衙门抓起来了?”
乔绣急得跺脚,杨桃却知道乔安根本就是故意的。
从qiáng烈反抗到无奈低头都只是一出戏,演给周家看,好让周家放下防备和戒心。目的就是要让州县令自取其rǔ,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他虚伪面具。
这就是乔安的xing格!
杨桃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安慰的拍了拍乔绣的肩膀道:“你哥没让县衙的人抓到,我才从县衙回来,可以拍胸脯给你保证。”
“真的吗?”
“真的!”杨桃掏出手绢仔细给她擦了眼泪:“乔安不是那种冒失的人,他既然敢这样做肯定早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话是这样说,可总也没有他的消息,我娘亲都急得病倒了。阿爹也在家大发雷霆,说等二哥回来,先就得打断他一条腿。我也急得不行,家里闹得不可开jiāo,他也一点音信都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可别出了意外……”
说着话,乔绣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他连你都没找,他能去哪儿啊!”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杨桃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乔绣安心。
“不然咱们去问问chūn晓?他以前和乔安走得近,说不定能知道乔安的消息?”
乔绣拉着杨桃就走,一双眼里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