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将脸偏向一边,安知府也顺势放开了手。
“本官不审她了,本官审你。你不答或者你的答案本官不满意,本官便命人脱她一件衣服,脱光了还不答,那便去伺候男人,审问什么时候结束,完全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肯如实招供。”
他一摆手,便有人将杨桃押到了乔安面前,并一手扯着杨桃衣领,随时准备撕碎的架势。
安知府又招来数十衙役旁观,用意和威胁不言而喻。
杨桃早被折磨得jīng疲力竭,她浑身虚脱疼痛无力反抗。可纵然心里气急恨极,她也努力扬着脑袋,认真的看着乔安的眼睛:“你若违心胡言,我便死不瞑目。”
我虽力微,也能拼命!
大不了就是一死,便是死也得清清白白gāngān净净的去死。
“杨大夫说得对,说话做事之前多问问自己的心。本官绝无戏言,后果一旦造成,绝无法子回转。”
他咄咄bī人,欺人太甚。
乔安却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抛给杨桃一个安慰的眼神,脑中马不停蹄的想着对策,面上的痛苦却越演越烈。
安知府得意一笑,开始了他的问话:“你和杨桃是什么时候和西域搭上线的?”
“安知府是准备bī死杨桃?她若死于羞rǔ,再得证清白,不知道安知府要用哪律典向上面jiāo代?”
安知府眉目一寒,大手往下一按衙役就bào力撕碎了杨桃外衣。
‘刺啦’一声脆响,杨桃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她心里是惊涛骇làng的恐慌,却依旧压抑着没有叫喊。她决定只剩最后一件衣裳的时候就咬舌自尽,在那之前,她要多看乔安几眼,好好的看他几眼,将他刻进心田,雕进魂魄,也好来世再见。
乔安关切的看了杨桃一眼,坚定的朝她摇头:你别乱来,信我,有我在,一定能化危为安。
安知府再问:“你们潜入我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乔安偏头想了片刻,唇角突然挑出一个轻蔑的笑来:“时穷节毕见,一一垂丹青。安知府这是要考验我的气节?”
没等衙役将杨桃的衣裳扯下来,乔安的眉眼突然凌厉起来:“不管杨桃变成什么样儿,我乔安这辈子只爱此一人,娶此一人。她以命受戒,我便以命替她正名。
西域jian细这么大的罪名,你猜三皇子会不会不闻不问就让你将人处决?你猜,我豁出所有没有没本事将你拖下水?”
拉住杨桃衣裳的衙役硬是没敢扯她衣衫,安知府的脸色也变了几变,越变越是难看。
“你要是不信咱们就赌一把,我赌你bī死杨桃后无法收场,我赌我敢豁出十八代祖宗拖你给她陪葬。”
他一脸肃杀,满眼倔qiáng,字句更是掷地有声。这一刻,没有人怀疑他话中的真实xing,甚至都人有余力却评判他的能力。
安知府也不例外。
看似柔弱的杨桃qíng崩溃之后都没有松口,看似为了杨桃变得鲁莽又没有分乔安依旧冷静。安知府突然就异常头疼。
这两人连死都不怕,连比死更痛苦的折磨和煎熬都不怕,他若继续施展酷刑,导致的结果必然是弄巧成拙。
安知府后背直冒冷汗,面对乔安这个阶下囚,他后背直冒冷汗。
“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
下了命令,安知府便落荒而逃。他焦头烂额,后悔让乔安和杨桃看见了他巧立名目,滥用私刑的场景。落下这样的把柄,他寝食难安,直怕有一天会成为扳倒自己的有力证据。
时间证明,他还是很有远见和判断力的。他今天担心的一切,在不就之后都会成为现实。
当然,要走到那个结果,中间还有许多曲折和惊心动魄。
杨桃和乔安终于被送回了牢房,虽说牢中恶臭熏天,虱虫遍地,可到底也比重刑室的环境好了许多倍。
乔安忍着伤痛将杨桃搂紧怀里,避开伤口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最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呢喃:“别怕,只要挺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只是一个噩梦,等梦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躺在乔安怀里,杨桃的身子依旧不受控制的发抖。不是她被吓破了胆儿,这是人体jīng神崩溃后的生理反应,再qiáng大的意志力都控制不了。
“我在呢桃儿,我在呢。你别怕,风里雨里我都陪着你,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哪怕是去地狱,我们都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