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康成也赶了过来,他义愤填膺的说了自己的经历,验伤之后自然也收获了一片唏嘘。
周县令急得一脑门汗,连忙磕头辩驳:“并非下官要如此行事,实在是上令不敢违啊。安公子亲自督促,亲自着手审讯,下官区区县令能耐他如何?”
杨桃便站了出来:“帮着坏人歌功颂德也是被bī的无奈?”
周县令还在迷茫,杨桃已经要来了他先前给三皇子看的‘功德信’:“要说旁人迫不得已在上面签名盖手印也就罢了,你明知道他在你管辖区域内无法无天,折磨犯人,怎么还有脸将这信拿出来?”
杨桃找到自己的名字,比对上面的手印。而后讥讽一笑道:“即便被胁迫,我依旧不肯写正确的名字,依旧不给他完整的手纹。这便是我对压迫和qiáng权的态度。”
她将当初被安家管事要挟的经过娓娓道来,而后挺直了腰板看着周县令:“我给周大人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告诉你这公德信绝对不能用,你怎么还迫不及待的想要替安知远邀功?”
杨桃再看乔安的名字,当看将他手印上纹路明显的断裂时,忍不住微微一笑:“不仅仅是我,乔安也给过你类似的提醒呢。”
她指着那手印让周县令,周县令看着上面明显做不得数的手印,想起当时乔安‘无意间’打碎的茶盏,悔得肠子都发青。
“事实证明,你不是被迫的,你和安知远根本就是láng狈为jian,一丘之貉。”
杨桃下了结论,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周县令还没来得及反驳,三皇子先前下令去寻的监牢衙役全都被找回来了。
他们供诉了安知远在监狱中着折磨赵郎中和乔康成的所有细节,同时还供述了命令的下达者:“我们得了周县令的命令,全力配合安公子行事,若有半点不顺从便得全铺盖走人。后来我们被赶走,是因为杨大夫和乔公子进蜀州告状,周县令以防万一,才将我们统统赶走。”
事qíng发展到这个地步,周县令哪儿还有狡辩的余地。
可他不甘心如此落败,他要自救,就得争取立功。
所以,他喊道:“我不过七品的小官,哪里敢得罪知府大人家的公子?便是如此讨好了,一年五万两银子的上供也少不了,再得罪了他们,我可还有活路,梁县的百姓可还有活路?”
这说得,好像他折磨赵郎中和乔康成,还是为了梁县的所有百姓。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每年上供五万两雪花银’。
三皇子来了兴致,全府搜藏行贿安知府账本,以及周县令守寡民脂民膏的证据。
张谦一看机会来了,也是迫不及待的立功:“属下家中有周县令收受贿赂、勒索商户、巧立名目收受贿赂的账本及证据。”
三皇子的侍卫在县衙里不仅搜到了账本,还搜出来不少价值不菲的珍宝。
一箱箱的huáng金,一想想的白银,一箱箱的珠宝首饰,一箱箱的翠玉宝石……
这哪里是个县衙,分明就是藏宝阁!
这些东西被抬出来的时候,周县令当场就晕了过去。
围观百姓见了,叫骂声一片。
墙倒众人推,周县令眼看着要倒台,那些寻常被欺压的商家、百姓都纷纷站了出来。没一会儿功夫,控诉周县令的队伍就排成了长龙,所罗列的最罪名能写一本书。
乔安和杨桃对望一眼,彼此相视一笑:蝼蚁虽小,也能撼树!
她轻轻扯了他的袖子,用眼神问他:这就快结束了吗?扳倒周县令,三皇子也该走了是不是?
没等乔安回答,事实就肯定的给了杨桃答案:不是!三皇子废了那么大的心,你们受了那么大的罪,怎么可能只以一个小官伏法结束?
暗夜押着安知府现身梁县县衙的时候,除了三皇子,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知道曾经经受了什么,此时跪在三皇子面前的,再不是那个满眼算计,满心高傲的安知府。
他身上并没有伤痕,jīng神也还算不错。可耷拉着眼皮跪在下面的模样,连毛孔都在述说他的绝望。
暗夜将一个鼓囊囊的锦囊递到了三皇子面前,作揖回道:“这是在安知府府上搜出来药粉,经那边大夫查验,正是噬魂散和十虫散。”
一听这名,冯太医的脸色就变了:“可是西域奇毒噬魂散和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