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看杨苗,神qíng中的责备和不悦却表现得比较明显:人家就是夸了你准妹夫两句,你怎么就那么恶毒要坏人家形象?难道,别人夸你家人得了幸福,你并不高兴?你又为什么不高兴?
和二丫相比,杨苗却并没有轻松化解危机,扭转场面的能力。
她知道她就是将二丫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在场的人也绝不会信。不但不会相信,还要说她居心恶毒,坏二丫名声。
你看二丫此时可怜又委屈的神qíng,便知道她是个高手,擅长倒打一耙和博取同qíng的高手。
杨苗骑虎难下,最终也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在她看来,二丫和杨桃同在王婶那里学药数年,她们之间的感qíng肯定非同一般。二丫无缘无故的来招惹自己,肯定是替杨桃出头,肯定是因为杨桃总在二丫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好你个杨桃,好你个心如蛇蝎的杨桃。
二丫这次没有拉她,也没有跟上去。她笑眯眯的走到了本村最喜欢扯闲话的张婶子身边。先是乖巧的递上去一把糖,而后便闲聊起来。
话题自然是杨桃和乔安令人羡慕的爱qíng故事,可说着说着,话腔就变了调。
二丫说:“杨家还真是有福气的人家,翠儿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最后找的女婿也是仪表堂堂,家境殷实。杨翠就更不消说,只看乔安对她的qíng谊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有这一姐一妹比照着,秧苗往后的归属还不定要怎样风光呢。”
看张婶果然来了兴致,二丫心内一笑,接着以羡慕的口吻说道:“她们三姐妹,论长相,都差不太多,美的方式不同罢了。论家境,杨苗其实还要好一些,杨家三房起家才几个月的时间,如今又被关了铺子……”
没等二丫说完,长嘴的张婶子就接过了话头:“说起来,秦夫子和三房关系不是还很好吗?这么长时间都没将东西还回来,没准重开张,是不是因为铺子出了大事?”
二丫配合的表示怀疑:“谁知道呢,正常来说,即便没有关系查清了事qíng经过,也是该归还的东西的。”
“那就肯定是有问题了!”张婶子砸吧了下嘴,啧了两声之后又道:“明面上说,杨桃手里还有一个山头,两千两银子。可开山哪儿那么容易?银子给到她手里,却也不是让她瞎话的,若好几年也种不出东西,上面指不定要怎样清算呢。”
“所以说杨家是福地嘛,在这样的福地上,杨苗的婚事肯定更加显赫如意。”
张婶子别的没听进去,福地二字却记在了心上。她垂眸想了想,对着二敷衍一笑,找个借口就溜了出去。
二丫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也抿着笑。可明明是笑,那模样却无端就让人觉得冷。
旁人家有好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怀着善意真心的恭贺、祝福。还有一些人,嫉妒得心里泛酸,发恨。
很不巧,逃跑的杨苗又遇到了这样的人。
她才转到后院,迎面便有邻居问她:“苗儿,你的亲事定下了没有啊?要是没记错,杨桃还比你小差不多一岁吧。”
杨苗本身就不痛快的心越发不痛快起来,她没搭茬,低了头继续走。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好心关心你,你这什么态度?”邻居往边上唾上一口,翻着白眼道:“怪道连妹子都定亲了,自己还没有着落,就这教养,只怕连屠夫家的小瘸子都要看不上。”
杨苗气得心肝疼,她停下步子回身瞪她,那目光中喷出的熊熊烈火只险些能烧死人。
那女人被瞪得有些心虚,可又不甘心认输,于是虚张声势的道:“我又没说错,你当是谁不知道近来总有媒婆给你说亲,说的都是些猎户、农户之类的货色。别说多好的人家,就连贫寒的读书人都没一个上门吧。我说错了吗?”
这个邻居寻常就以尖酸刻薄、小肚jī肠出名。她见不得人好,却又不敢去招惹风头正劲的杨家三房,又见杨苗一个人落单,所以才由不得酸上两句。
可杨苗是真的被气坏了,以往她是杨家最优秀的女儿,如今她成了最差劲的不说,还要被人这样欺负?
她见左右无人,气得奔过去就甩了那王家媳妇两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家媳妇被打得发懵,下意识要还手,杨苗已经将她的手扭在了背后,将头压在她耳边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男人不心疼你,你儿子也没出息。惹急了我,看我两个哥哥怎么收拾你儿子。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自己想想我杨家和秦县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