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说话,二伯娘不追着你打就是心qíng好了。还能保证不……”
“少看不起人!”硬邦邦的语气一甩出来,又怕杨桃眼泪跟着流下来。杨畔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回转身放柔了语气:“再厉害的爹娘也怄不过孩子,你放心吧,我真有法子。”
“五哥……”
“jī皮疙瘩都出来了!”杨畔夸张的揉着手臂,想了想还是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杨桃就笑了,红着眼圈笑得花繁叶茂:“我知道!”
“回去吧,三婶子去买菜该回来了。那么多菜,得帮着她卸车才行。”
“事qíng没办好之前就敢帮着我家卸车,不怕二伯娘打你?”
“不是你说的血浓于水,一家子得紧着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杨畔没好气的弹杨桃脑门,明明没用什么力道,杨桃却‘疼’得龇牙咧嘴。
“越来越会演戏了,给你副行头你都能直接登台。”杨畔翻白眼,杨桃却无害的嘿嘿一笑,偷偷的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然后趁着他不注意,一个bào栗弹在他脑门,而后转身就跑:“我让你欺负人。”
看她脸上有笑,杨畔也跟着笑了出来:他娘的,还是笑笑闹闹好过日子。成天哭丧着脸怨这怨那,痛苦得简直想死。
眼见着杨桃跑远,杨畔拿了弹弓就追:“哟,给你能耐开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
他捡了软泥巴往杨桃身上弹,可松手了放开牛筋的那瞬间方向总要下意识放偏。于是,泥巴总擦着杨桃衣裳飞过,吓得杨桃惊叫一声而后又得意的回头做鬼脸:“这样都打不着,真笨!”
杨畔一直将杨桃追回院子,阿奶见了虎了脸就骂:“你怎么当哥哥的?为jī毛蒜皮点小事追着亲妹子打,你脸上也不臊得慌?”
杨畔看阿奶一眼,才不管她,一直拿弹弓将杨桃追进了屋,而后踹着她家房门骂:“有能耐你别出来,我告诉你啊,打今儿个起,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阿爷听着气得直杵拐杖:“你个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次?你再说一次?”
二伯娘原本正依着门槛笑得解气,这会儿眼见形势不好赶紧出来扯了自己儿子回去。即便这样,她走路的姿态都带着浓郁的骄傲和自豪,好像在说:“看,我儿子怎么的都是向着我。你们也别太过分了,要不然我儿子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一进门,二伯娘就揉杨畔脑袋,笑道:“就该这样,要不然,三房还以为咱们没脾气好欺负。”
杨畔将弹弓拉得梆梆响,挺直了胸脯很英雄的样子:“这算什么?三婶不是去买包菜腌菜了吗?等她腌好了,我就打翻她坛子。三叔不是种地吗?等快成了,我就去拔了他秧苗!杨桃不是想种药,让她给我等着,我要她那座一根药糙都长不出来。对,还有杨chūn晓,我让他家里三天安静日子都过不了,看他还有心思读书。”
田氏一听就急了:“可不敢这样……”
“凭什么不敢了?就只许他三房欺负人不许我杨畔还手?”杨畔梗着脖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样子。
“要真做出那等事qíng,你这一辈子也跟着毁了。”田氏苦口婆心的劝,杨畔却是油盐不进:“你还怕秦县令?他就是个文弱书生,他要真敢三房出头,看我不拿麻袋套住他头将他揍晕了扔护城河里。”
田氏一听,吓得腿都软了。
她伸手就去拧杨畔耳朵,用的力度想象不到的大:“你敢给我乱来试一试,你要真敢给我闯出这弥天大祸,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死我我也得先替你出了这口气。”杨畔忍着耳朵要掉下来一般的疼痛,也躲也不跑就认真看着阿娘的眼睛:“谁欺负我娘亲,我就和谁拼命。”
田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儿子,从来都是气得她跳脚何曾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她眼眶有些湿,手上的力道却不见松,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混账儿子敢说就敢做。她也是真的着急:“你给我把先前的话收回去,你敢动三房的东西试一试,敢去为难三房……”
正教训着人,院门口有了大动静。
杨老三扛着一大筐白菜往院子里走,叶氏也扯着嗓子喊家里人帮忙:“大伯娘,你家俩哥儿在没在屋,帮他三叔扛一下菜行不行?”